伙长递出地图,王守文接过后查看,倒吸一口凉气道:
“狗朝廷,为了围剿我们,到底征召了多少兵马?”“哼!”吴煨冷哼,语气中满是怒意:
“管他多少兵马,趁他渡河,我们现在刚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王守文合上地图,冷声开口道:
“留二百弟兄看护挽马车及甲胄,其余弟兄上马渡河,准备南下收拾这群狗脚官兵!”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还在休息的天平军被一一唤醒,所有人怀着一股怒气上马。
不多时,两千八百余名上马的天平军化作精骑,出山谷、渡延川河,朝着南边埋头疾驰。
巳时(9点),延川县东岸的邠宁镇五千余官兵开始带着一万民夫先行南下。
西岸的泾原镇兵马及一万民夫率先渡河,但此时仍有大半兵马在西岸。
上万甲兵及万余民夫还在等待渡河,因此原地埋锅造饭,准备吃口热乎的再前往延水县。
夏侯孜、蒋系、郑助、马明光四人在城外凤翔镇驻地来回走动,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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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岸有一伙轻骑朝反方向疾驰而来,抢占浮桥后渡河,引起泾原镇兵马破口大骂。
“娘贼,吃屎了催这么急!”
“你是哪镇的兵马!”
“田舍郎的,瞎了……”
“军情加急!我看谁敢再骂?!”
轻骑话音落下,泾原镇兵马也不敢再骂,而是乖乖让出一条道给他们渡河。
待他们渡过延川水,他们便朝着大纛直奔而去。
不多时,他们在夏侯孜等人附近勒马驻足。
“相公!”
伙长急匆匆下马小跑而来,在夏侯孜三五步外作揖:
“来兵马使与平夏部精骑未能围堵到叛军,叛军渡过朔水,往平城县方向改道而去。”
“果然……”
闻言,夏侯孜及郑助、蒋系等人露出凝重表情,夏侯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了刺耳的哨声。
“哔哔——”
哨声从远方传来,非常急促的在呼吸间吹响好几次。
“敌袭!”
“穿甲!泾原镇的弟兄穿甲!”
“凤翔镇穿甲!!”
两镇兵马使及牙将们率先反应过来,放声叫嚷。
得知敌袭,凤翔镇及泾原镇兵马连忙开始相互穿戴甲胄,而民夫们却慌乱不已,四处奔逃。
“娘贼的!谁再敢乱跑,全数宰了!”
奔逃的民夫被官兵拔刀挥砍斩杀,而反应过来的夏侯孜等人连忙对视。
“民夫率先渡河去东岸,以免冲撞我军军阵!”
“在北边列挽马车阵,叛军都是精骑,无法越过车阵。”
“把昨夜北边搭建的浮桥拆毁,立即!”
“嗡隆隆……”
夏侯孜的吩咐还没说完,河谷间便响起了沉闷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在河谷间回荡,如闷雷般威吓,无论是官兵还是民夫,此刻都脸色刷白。
西岸北边的官兵还在试图穿甲,却见北边扬尘升起,精骑从扬尘中冒出头来,沿着三镇兵马昨日渡河搭建的木桥冲来。
“杀!!!”
喊杀声在河谷回荡,此刻北边的官兵已经顾不得穿甲,纷纷往西侧山脊逃去。
逃不过去的就往东岸逃跑,跳入冰冷刺骨的延川水,试图游到东岸。
“杀!杀!杀!”
王守文、吴煨等将领一马当先,率领近三千天平军精骑由南向北,如箭矢凿入已经拔营的三镇营盘内。
“往山上逃!!”
“穿甲!穿甲!”
“阵脚不要乱!穿甲!!”
官兵已经乱作一团,哪怕兵马使、牙将及都将们不断招呼穿甲,可对于官兵而言,天平军的精骑已经冲到了眼前,根本没有穿甲的机会。
精骑如洪流撞入官兵之中,无数官兵往山脊逃亡,亦有跳入延川水中。
王守文、吴煨等人率领天平军一路砍杀,朝着延川县杀去。
“保护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