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褥月三人将保护家眷的话抛之脑后,带着精骑挥舞兵器,将拥堵渡桥的番民劈砍、砸翻。
一时间落下渡桥死者无算,那些无法渡桥的番民见状纷纷跪地投降,宁愿投降也不敢走渡桥被鲁褥月他们所杀。
刘继隆没有冒失的渡桥,而是守在了渡桥北岸,以防有人破坏北岸渡桥。
尚铎罗率人追了过来,试图追击去南岸,好在被刘继隆叫停。“他们的牧群和辎重都被抛下,去了襄武也撑不了几天。”
“现在守住北岸渡桥,这群猪犬肯定会破坏南岸渡桥,守住这里才有修复的可能!”
“末将领命!”尚铎罗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几十名精骑守住渡桥,同时招降被遗弃在北岸的数千百姓。
“把渡桥砍断,撤回襄武!”
如刘继隆预料一般,鲁褥月他们渡河成功后,第一件事就是毁坏渡桥。
随着几名番兵用斧头轮番劈砍,那横亘渭河的渡桥南端便失去了固定,在渭河上随河水冲动。
“撤回襄武!”
鲁褥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只见上万人的队伍只剩三四千人,三人所部精骑更是只剩下六七百人。
“襄武是守不住了,撤往陇西,给薛逵发急报!”
鲁褥月很清楚失去渭源后,一马平川的襄武将无险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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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地形狭长的陇西,才能让他们坚守到薛逵驰援的时候。
一时间,鲁褥月和尚延心、折逋讳整顿部众,朝着襄武撤去。
刘继隆他们站在北岸,只能看着他们狼狈撤离。
眼见他们走远,刘继隆这才回头看向尚铎罗,扫视那被俘的五六千军民。
“把甲兵的甲胄和军马取下,让他们拆卸马车,屠宰羊群来修复渡桥!”
“末将领命!”
随着刘继隆一声令下,尚铎罗立马带人修葺起了渡桥。
从午后到黄昏,随着张昶带兵抵达渭源渡口,渡桥修葺的速度加快。
趁着刘继隆他们修葺渡桥的时候,鲁褥月再次裹挟了襄武城的百姓逃亡陇西,并让鄣县兵马裹挟百姓前往陇西。
整个渭州经过他这样迁徙,渭源、鄣县、襄武都成了空城。
襄武到陇西不过三十里,鲁褥月裹挟着百姓连夜撤退,搬空了官仓和府库。
他们在渡过二十里外的渭河后,再度破坏渡桥,以此拖延时间。
时至午后,渡桥还没修复之前,被刘继隆派去运粮的陈靖崇、李骥二人陆续率领民夫和精骑抵达渭河北岸。
“额……”
“伤口渗血了,草药呢!!”
民夫还在修葺渡桥,刘继隆则是带领诸将来到了伤兵营。
伤兵营内部分经过培训的军医正在为伤兵治伤。
一个伤兵营内有十余顶大帐篷,每个帐篷内躺着七八名伤兵,门口站着两名盯梢的甲兵。
一旦帐内有人叫嚷,那为数不多的军医便急匆匆赶来为伤兵治疗。
唐代虽然没有麻沸散,可药王孙思邈却利用茉莉根制成了新的麻醉药。
刘继隆在五泉紧急培训的这些军医,大部分都是当初在五泉番军之中就从事军医的赤脚医生。
刘继隆对他们普及了一些消毒的知识后,他们便留在军中担任军医。
粗针与羊肠在他们的手中消毒后,在伤员身上穿针引线,将伤口层层缝合。
对于忍受不了疼痛的将士,他们便为伤兵灌入茉莉根汤,不消半盏茶的时间便能让此人昏睡过去。
“刺史,这外伤好治,可这内伤……”
“有话直说!”
一名军医找到了刘继隆,支吾道:“一些淤血太深,我们排不出来,可留在体内会要人命的。”
“那就下刀把淤血排出来!”刘继隆攥紧拳头,耳边都是伤兵的惨叫声。
“可是我们没有经验,万一下错刀……”
军医说出自己的担忧,刘继隆却毫不顾忌道:“用那些番兵的尸体做对照!”
“这……这会不会引起那些降兵鼓噪?”军医担忧的太多。
刘继隆闻言厉声道:“你只管救人,其它事情不用你管!”
“是!!”军医连忙应下,随后前去寻找番兵尸体做参照。
陇西军赢了,可赢的并不轻松。
六十四人战死,二百五十二人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