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褥月和折逋讳率领精骑列阵迎敌,尚延心则是组织人手将辎重车、牧群留在北岸,形成类似却月阵的半圆形车阵,仅仅留下两辆马车长度的豁口,供鲁褥月他们撤退。
“想想你们身后的家人,不想他们被溺死,就给我挥动手中的兵器……杀!!”
鲁褥月激励着所有临渭精骑,而他们的士气也在此刻被调动起来。
面对陇西精骑的冲锋,他们毅然决然的选择迎了上去。
银、棕两色精骑再度碰撞,人仰马翻者不可计数。
“嘭——”
“死!”
刘继隆举枪挑飞试图冲向他的两名番骑,匹马冲入阵中,直奔鲁褥月、折逋讳的大纛而去。
面对刘继隆,两人经验显然不如尚延心。
他们将大纛摆在身侧,仿佛黑夜里的明灯,为刘继隆指引着方向。
“跟着刺史杀!!”
尚铎罗声嘶力竭,虎口不知迸裂多少次,溢出多少鲜血。
在他的号召下,陇西精骑如高速行驶的山岳,将试图冲垮他们的临渭精骑挤开、击垮。
“刘继隆!!”
鲁褥月声音满是惊惧,折逋讳闻声侧目,却见刘继隆率领陇西精骑硬生生击穿了临渭精骑的兵锋,朝着他们二人冲杀而来。
折逋讳调转马头就跑,鲁褥月也是同样。
先前激励临渭精骑的话被他们抛之脑后,他们只知道再不跑就是死!
少量临渭精骑眼见他们逃跑,纷纷跟着逃跑,而更多的临渭精骑却已经冲到了陇西精骑身后,试图调转马头二次冲锋。
只是当他们看着己方大纛越来越远,他们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就这样被刘继隆破坏,所有人都不顾阵脚的逃往渡口。
“猪犬的家伙!贱奴!贱奴!”
车阵豁口处,尚延心看着鲁褥月和折逋讳临阵脱逃,气得破口大骂。
“乞利本,现在怎么办?!”
蔺茹真将看着交缠一处的临渭、陇西精骑,将决定权交给了尚延心。
“等大纛冲过来就堵上马车,管不了这么多了!”
尚延心看着自己身旁的三百余下马精骑,眼神狠厉。
“可渡口内的人还没撤走一半,我们如果现在走了,那他们怎么办?”
蔺茹真将脸上错愕,目光看向了那拥堵的渡口。
“叫人把他们挤开,我不管他们是死是活,我只要我活着!!”
尚延心叫嚣着,而鲁褥月他们也在十几个呼吸后冲入了车阵之中。
“堵上!!”
尚延心声嘶力竭,蔺茹真将见状只能带头推动辎重车,试图将仅剩的豁口给堵上。
眼看逃生的通道要被堵上,所有临渭精骑无不惊骇。
他们发了疯的挥动马鞭,而追击阵中的刘继隆也见到了这一幕。
他抖动缰绳,催动战马发起冲锋。
霎时间,无数精骑撞在了已经堵上的豁口处,人仰马翻,不可计数。
“堵上了!”
尚延心松了一口气,却见一道黑影从外跃起。
刘继隆纵马跃入车阵,落地间便左突右刺,挑倒数名甲兵,直奔尚延心而来。
尚延心被吓得一动不动,最后还是蔺茹真将将其扑倒,这才躲过了刘继隆的致命一击。
饶是如此,他的左臂依旧受创,鲜血流得半身都是。
顾不得身上狼狈,反应过来的尚延心立马拔出腰间长刀,指着调转马头的刘继隆道:“杀了他!杀了刘继隆就能反败为胜!”
一时间,逃入车阵之中的数百甲兵纷纷将目光投向刘继隆,而尚延心他们已经在下马搬开辎重车。
“乞利本,快撤!”
蔺茹真将心知车阵被破的后果是什么,连忙拽着尚延心往渡口逃去。
“杀了他!杀了他我赏万贯!!”
尚延心已经失了心疯,压根不想想自己连牧群和辎重都舍弃了,哪来的万贯铜钱。
蔺茹真将拽着他上马,抓着马缰与数百精骑护送他前往渭河南岸。
与此同时,尚铎罗他们摆开了辎重车,数百陇西精骑分作两部,一部招降车阵外的番兵,一部杀入车阵内,一边杀一边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