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子虚猛地闭上眼,双手死死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那点因贪欲燃起的火星,被这彻骨的恐惧瞬间浇灭。
他垂着两个黑眼圈回到大厅,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正厅条案上摆着的一对青缠枝莲大瓶上。这对瓶也算是个值钱的物件儿。
“娘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大的不敢动,小的我还不敢拿?老子毕竟还是这宅子的半个主子。”子虚一咬牙,他左右看看无人,立刻窜回厅里,手脚麻利地扯下旁边一块旧锦缎,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对沉甸甸的瓶囫囵个儿包了起来,打了个死结,往胳肢窝里一夹。他做贼似的溜出大门,径直朝着街市上那家“聚宝当铺”走去。
这边傅铭气喘吁吁,回到西门大宅里,额角汗津津,脸上带着恼怒。
见到大官人后叉手唱了个喏,说给骂了回来。
拿定去京城访一访的主意,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大官人便暂时丢在一边,离那腊月十日时间倒也宽裕。
大官人坐在大厅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听到来报:“哦?他倒有闲心骂人?”。
话音未落,只见玳安掀帘子进来行礼道:“爹,四爷家的小厮天福儿在外头磕头哩,说有要紧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