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弘治皇帝道:「朕还听人说,妇道人家,不思待字闺中,或是相夫教子,却是从医,真是闻所未闻……」
方继藩道:「不知陛下怎么看待?」
弘治皇帝想了想:「这些话,也有道理,妇人除了做女红,还能做什么呢?三纲五常,女主内,男主外,也罢……朕不说这些……免得你去张皇后面前,说什么闲话?」
方继藩不禁道:「陛下当儿臣是什么人了?儿臣是那等,搬弄是非,胡说八道,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吗?」
…………
等方继藩出了宫,想到王文玉的处境,现在……也不知生死。
这个徒孙,学了天文地理,倒是一个人才,若是死了,实在可惜。
他回到了府中。
见朱秀荣正带着香儿读书。
香儿的书读的不多,曾经,是自学,可惜这自学的学问,毕竟有限,偏偏她倒好学,而今,有了条件,便更用功起来。
见了方继藩回来,朱秀荣和香儿都笑了,朱秀荣给方继藩解下外衫,一面道:「今日怎么一脸愁容,这又是怎么了?」
香儿欲言又止,本想说定是女医们走了,整个人都如失了魂一样,想到好似这些话不能说,便俏皮的笑了笑。
方继藩坐下,呷了口茶,淡淡道:「秀荣,明日,你要入宫去见母后吧。」
「是,母后要听戏,早早约了我去。」看着方继藩近来消瘦,朱秀荣有些心疼。
方继藩吹着茶沫,满腹心事的样子。
朱秀荣道:「夫君可有心事吗?难道……」她极力想要看破方继藩的心思,便猜测道:「莫非……是当真如外间所言的那样,和女医有染?」
「呀……」
朱秀荣却莞尔一笑:「夫君是驸马,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还请三思。不过……我岂会不知,男人在外,谁没有妻妾呢,倘若夫君当真……」
方继藩忙是摆手:「不,我忧愁的不是这个事。」
朱秀荣便眨眨眼:「那是什么?」
「为夫说了,你可不能对母后说噢。」方继藩道。
朱秀荣点头。
方继藩道:「今日面圣,陛下对母后,可能有所怨言,说什么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能有什么出息,不碍事就好了。又说,女人是办不成事的,不聪明,相夫教子,都已是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