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黄昭仪喝口水说:“不一样,黄家第三代都是女孩,你外公和你舅舅一直盼着有个男娃继承香火,其实这事家里人、包括你舅妈都是知情的。底线是不能公开,不能带回家里。”
柳月眼睛闪烁:“所以,你为什么不能效仿舅舅?要是怕人说,不公开就是。”
黄昭仪伸手点点她的头,“真是白疼你了,你是让小姨给他做情人?”
柳月说:“反了,让他给你做情人啊。”
黄昭仪失笑,“你觉得可能吗?能写出《活着》和《文化苦旅》的人,有他自己的骄傲,怎么可能给我当情人。再者”
停了几秒,她继续道:“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愿意,我也不允许。”
柳月不解:“为什么?”
黄昭仪一字一字说:“文人当有文人的风骨,我许他坏,但我不许他卑微。”
听到这话,柳月内心巨震,比刚才从小姨口中确认李恒是作家十二月时还震惊。
不知为何,柳月感到心塞,久久说不出话。
沉默小半天,她气泄地道:“看来他在你心里的形象很高大,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
黄昭仪扭过头,无奈地说:“你就这么盼望同班同学当你小姨夫?”
柳月回复:“其实谁当我小姨夫不是特别在乎,我只是听腻了外公外婆、大姨、舅舅舅妈和我妈经常催你找对象,而你很小就把我当宝,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这些年过去了,眼光挑剔的你好不容遇到心动的人,我能不替你急?”
黄昭仪心暖暖地,笑笑道:“小姨决定了,等你出嫁的时候,香江那两酒店都归你。”
柳月恨其不争,站起身:“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黄昭仪好奇:“谁?”
柳月面无表情问:“李恒的女人,你敢不敢?”
黄昭仪红唇张了张,渐渐又合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整个人沉默当场,如同之前的状态一样,在沙发上化为了雕像。
柳月走两步,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俯瞰她,良久说:“还说轻易不言爱,我却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黄昭仪低沉问:“她怎么样?”
这话没头没脑,而柳月秒懂:“我虽然不想承认,但客观说,很美。”
黄昭仪喃喃问:“有多美?”
柳月竖眉:“多美都只是一个概念,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让它实质化?”
黄昭仪软在了沙发上,同之前石雕的挺拔完全是两个形象,“在他给回的信里,他说结了婚,还有要出嫁的女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去主动调查认证么?”
柳月问:“你怕他说的是事实?”
“是,也不是。”
黄昭仪摇了摇头,“未知他身份前,小姨曾经总是幻想他长什么样?是不是满腹经纶、儒雅大气、风度翩翩?为此按耐不住寄过两次京剧演出门票,但他都拒绝了。可见过他真人后,反而更加害怕和他正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