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再经历一次!那些老爷们,他们只关心爱尔兰人会不会造反,只关心远在非洲跟布尔人的战争……
谁管我们这些住在下水道旁边的老鼠是死是活?」
他恳切地看着莱昂纳尔,眼里燃烧着希望:「我们听说,市政厅的老爷们只看得懂写得很体面、很有道理的信。
我们那里没人会写那个。大家都怕,怕写了这种信,会被工头开除,或者被房东赶出去。
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先生,求您了,帮我们写一封吧!告诉那些老爷,求他们管管白教堂——
给我们多装几个水龙头,修修下水道,建几个像样的公共厕所!
还有,管管那些从印度来的船,别让病人随便上岸!」
莱昂纳尔静静地听着,手中的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轻轻蘸了蘸,却没有立刻落下。
他看着肖恩·奥马拉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微微一笑:「奥马拉先生,你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你怎幺能确定,我就不怕惹上这种麻烦呢?」
肖恩·奥马拉愣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没料到莱昂纳尔会这幺问。
他讷讷地看着莱昂纳尔,一时语塞。
过了好几秒,他才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我们……我们听人说,您很有学问,心肠也好……
您跟我们不一样,您不是我们这些……这些肮脏的老鼠……」
莱昂纳尔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问,笔尖落在了粗糙的信纸上。
他开始为这些被遗忘的「老鼠」们,书写他们的苦难与祈求。
他运用了自己全部的文字技巧,将这封请愿信写得既情真意切,又逻辑清晰。
信中既有对惨状的真实描述,又不失对当局者的尊重,呼吁的言辞也十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