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斥?驳斥什么?驳斥我们人手不足、经费紧张、疲于奔命的现实吗?还是驳斥他指出的这个‘时代的必然’?”
霍华德·文森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他说的是事实,我们的警探们真正在第一线挣扎着!”
他想起了前几天莱昂纳尔描绘的那幅蓝图,与那些空洞的指责相比,这个法国年轻人至少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霍华德·文森特转过身,对秘书下达了指令:“保持沉默!告诉所有人,谁也不许接受记者采访!
现在出面反驳,只会让公众觉得我们心虚和傲慢。让那些老爷们在报纸上去打口水仗吧!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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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尔已经远离了风暴的中心,不过却不是回到了巴黎。
就在《每日邮报》文章刊发的当天早晨,他已和阿瑟·柯南·道尔一同,登上了前往爱丁堡的火车。
拜访约瑟夫·贝尔医生本来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不守承诺的罗伯特·斯蒂芬森只不过将这个行程提前了。
列车平稳地行驶在北上的铁道上,窗外是飞速掠过的英格兰田园风光:
连绵的绿色丘陵,点缀其间的白色羊群,不时掠过的石头教堂,冒着炊烟的农舍……
莱昂纳尔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望着窗外,心情放松,手边放着几份上车前临时买的报纸。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些人视为“直言不讳的小说家”,另一些人把他打成了“诋毁帝国荣耀的法国佬”。
但这种毁誉参半的经历他已经不止一次体验过了,所以内心毫无波澜。
坐在他对面的柯南·道尔,则显得有些忐忑,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