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乃至整个英国,正在毫无警惕地沉溺于这种‘便捷的解脱’。医生用它敷衍病人,病人依赖它逃避痛苦。它掩盖症状,却从不根除病因。
这是一种缓慢的毒药,华生,我们嘲笑清国人被鸦片摧毁,却对自己身边日益蔓延的鸦片依赖视而不见,这是种‘文明的诅咒’。我们将用自己的医学和工业,为自己酿造一杯最苦的毒酒。”
我无言以对,背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
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我仿佛被眼前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从里到外彻底剖析了一遍,所有隐藏的经历和现状都无所遁形,这种能力简直可怕,又令人无比着迷。
“太……太不可思议了!”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福尔摩斯先生,你所推断的每一件事,都绝对正确!”
福尔摩斯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微不足道:“这只是应用我的‘演绎法’的一个小小例子。当我们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而排除的过程,就依赖于对细节的观察,以及充满逻辑的演绎。”】
莱昂纳尔放下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
这样改写,推理过程无疑扎实了许多。
从“主妇手”到石灰水消毒与手术刀的细微伤痕,从鸦片酊气味到滥用其作药物背景……
这一版的福尔摩斯,每一步都给出了更具体,也符合时代背景的观察依据,避免了“直觉”的武断介入。
至于说这些细节,则基本都是莱昂纳尔在伦敦住院期间观察到;鸦片酊,则来自于与贝尔医生的交流后的深刻印象。
莱昂纳尔对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方法和局限性都颇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