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英国在印度培养一群有印度血统、但拥有英国思想的臣民。
他们需要本地人来协助管理,需要有人能理解他们的指令,并以本地人能够接受的方式执行。
这些被选中的精英,成了殖民体系中的齿轮和传声筒。】
然后,他抛出了文章最核心、也最尖锐的观点——
【殖民者教会了他们知识,却也用这知识阉割了他们的精神。
他们被教导要仰望殖民者文明的光辉,却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灯。
他们能引经据典,比英国人或者法国人更熟悉莎士比亚、伏尔泰的名言,却以母语为耻;
他们模仿欧洲人的言行举止,穿最贵的定制西服,上最好的贵族学校,却永远不被接纳为“文明人”。
这是一种深刻的精神阉割——殖民地的本土精英们模仿殖民者模仿得越像,反而越显得滑稽和异类。
他们成了精神上的无根之人,悬浮在两个世界之间,既不真正属于殖民者的世界,也渐渐远离了出身的世界。
那些授予他们的“荣耀”,正是完成这场阉割手术的刀子。】
接近尾声的时候,莱昂纳尔总结道:
【所谓“优等种族的文明化使命”的最终产物,绝不是“文明人”,而是被荣耀光环所笼罩的精神阉人。
它让被殖民者在仰望中否定自我,在模仿中迷失自我,最终心甘情愿地服务于殖民者的统治。
比起炮舰和刺刀,这条束缚灵魂的铁链,更为牢固,也更为可悲。】
但文章还没有完,莱昂纳尔似乎意犹未尽,在最后又补充了一段——
【这种统治,终将在未来化为殖民者的梦魇,成为子孙后代不得不背负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