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相方才说眼下是『时局危难之际』,下官以为此言差矣,」谁知根本不用他激将,曾泰已经进入自动擡杠模式。
「这几年全国风调雨顺,官仓丰盈,百姓家有余粮,安居乐业,大江南北鲜见骚乱。放在别的朝代都该吹嘘什么『盛世』、『治世』了,为何胡相会对这些视而不见,反而认为时局危难呢?」
「就算是没有民不聊生,但官不聊生也一样会出大乱子的!」御史大夫陈宁板着脸道:「你翻遍史书看看,除了武后当政那些年,有像我们这样人人自危的朝堂么?就是那些残暴不仁的胡人政权,也知道优待士大夫!」
「我去,皇上好容易才驱逐鞑虏,复我中华,陈宪台居然怀念蒙元金辽,五胡十六国?」曾杠头反手就是一杠,打得陈宁眼冒金星。
「伱少乱扣帽子,本官不是这个意思!」陈宁急忙辩解道:「我只是单从官场艰难的角度来说的。」
「曾左丞还是少擡杠吧。恁要是真觉得无所谓,等你倒霉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施以援手的。」彭赓冷笑着怼了死对头两句。
「就是,搞不清自己的立场。」众官员也纷纷声讨他道:「这种人也配当宰相?!」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见曾泰被群起攻之,胡惟庸满意的笑笑道:「曾相就是这样的人,大家习惯就好了。」
说着他在彭赓的搀扶下,上了自己的小驴车。
「恭送胡相。」百官一齐施礼目送。
胡惟庸含笑朝众人摆摆手,待车帘放下,却疲惫的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