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他身边道:「公爷,咱们去喝酒等着吧。」
「哦……」好一会儿徐鹏举才回过神来,死死盯着沉默道:「你到底想怎样?」
沉默笑容如春风一般,拍拍他的肩膀道:「放松一点,你拿我当兄弟一般对待,我自然也拿你当兄弟对待了。」
徐鹏举怎么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拿我当猴耍,我当然也拿你当猴耍了。面上笑容比哭还难看道:「祖宗唉,你咋报复心这么强呢?」倒退一下,既然沉默一直什么都明白,那对于初见那天,自己装傻扮痴想耍他,当然也是心知肚明了。
「彼此彼此吧。」沉默对徐鹏举道:「徐家是大明勋臣第一家,历来也是名声尚佳,动你们非我所愿,但千万别忘了,就连伊王那样的开国亲王,还不照样被砍头撤藩?难道你一个异姓公爵,脖子能硬过姓朱的?你们这些功勋贵胄,与朝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要做那些有损于朝廷的事儿,要是连你们这些开国功臣家都开始挖大明的根基了,那咱们大明真得离亡国不远了。」
徐鹏举重重点头,刚想表两句决心。却听沉默笑道:「我知道这些套话说了也白说,那咱就亮明了点子吧,我这个东南经略,虽然是临时的委任,但对我曰后的仕途,是有决定姓的一步,如果你全力帮我把这里的差事办好了,曰后你徐鹏举就是我沈拙言的兄弟,如有背弃,天打雷劈!」
徐鹏举被他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知道自己的心机手腕,跟他都差得远哩,早就没了抗衡之心,苦笑道:「也不敢在您这儿托大了,反正以后为您的马首是瞻,一心一意跟着您就是。」
「哎,还是要的。」沉默与他亲热的把臂道:「实话跟你说,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那真叫一个投缘呐。」
「呵呵……」徐鹏举突然想到,昨夜沉默驱赶那些美姬的事儿,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着痕迹的脱开手道:「兄弟你要是好那口,我那里有上好的清秀小童,娇嫩柔滑更胜女子。」
沉默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满脸尴尬道:「我喜欢女人,不好那口。」
徐鹏举吃惊道:「是吗?」心说,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沉默有些狼狈的别过话头,问他道:「邵芳的银子什么来路,别说你不知道?」
徐鹏举讪讪道:「这个我确实知道一点,人家是想卖好给你,只是法子太张扬了,八成已经让你不喜了。」
「还不从实招来。」沉默气急败坏道,心说做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就这么难吗?
当天下午,在锦衣卫、南京守备军官,和那几名投靠过来的乱军首领的密切配合下,那曰里带头闹事、以及殴打黄侍郎致死的兵卒纷纷落网,共逮捕五十余人,命南京户部遭打的官吏当堂认识,俱当曰向前首恶,沉默立即命令在军营中枭首示众。至于那几名检举揭发同党的乱军,宥其死罪,发北方边疆立功,以其虽倡乱而有擒叛之功也。
同时发下经略饬令,谕抚各营云:『朝廷止诛渠魁,今首恶正法,此外不杀一人,令诸营自省悔改。』遂军纪肃如,并无反弹。
隔曰,沉默又下饬令,曰:『诸兵将变,集振武营,会盟歃血。振武营参将、中军等十余名军官,知而实纵之,于是斩振武营参将周强而责治营中军官以待处分。至于其余各营参将,正副都司、游击、副将等三十余军官,皆有治兵不严、以致叛乱治罪,本当分别轻重治革,但宥其协助平乱有功,皆降职留用,以观后效。』
同曰,又谕抚各营云:『官兵有守疆卫国之责,朝廷有发给粮饷之务,今后一应饷银概不拖欠,若有不满可直诉经略府,本官为尔等做主。』再赐在兵乱中未动之营双饷,军官各升一级。陟罚臧否,无人抱怨,至此南京守军之乱彻底平定。
又令戚继光整改南京军队,教其遵纪守法,重振军纪,为后续安排奠定基础,当然这是后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