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当然玩!」沉默斩钉截铁道:「鸟无头不飞,是我没找到合适的带头人,当我找到这个人时,就是苏州研究院质变的时候了!」
「你是把他拐去当你的研究院长?」徐渭恍然大悟道:「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沉默自信笑道。
「凡事有利必有弊。」沉默坐回大案后,轻叹一声道:「想要达成目标,这回我非得亲自出马,如此一来严世蕃是彻底恨死我了。」说着苦恼的揉一揉太阳穴道:「恐怕就算有我那陆师兄护着,他也要把我赶回绍兴了。」
「代价这么惨重?」徐渭沉声问道:「有必要给徐阶卖命吗?」
「我这不是给他卖命。」沉默淡淡笑道:「而是以退为进……」说着正色道:「我这里潜在的最大危机,不是严世蕃的敌对情绪,而是一旦严党倒台,我可能受到牵连。」
「不会吧?」徐渭道:「你从没去过严嵩家,也没附和过严党,最多给他们送过礼,但满朝文武,谁没给严家送过礼?」
「可我跟胡宗宪永远扯不清啊!」沉默低声打道:「这朝廷上,有许多思维奇怪的家伙,他们认为严党的手下是严党,严党手下的朋友也是严党,反正只要跟严家父子扯上关系,甭管直接还是间接,都统统是严党!」
徐渭默然,他知道沉默说的,是那些正义感过剩、且极具疯狗精神的御史言官。
「我必须在严党倒台之前,把自己洗白,让任何人都无法构陷于我!」沉默沉声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严世蕃把我打倒一次,那样我的身份立刻就与严党对立起来……」
「可这样的话,严党在一曰,你都没法再做官了。」徐渭叹口气道。
「那又怎样?」沉默眉毛一挑,傲气凛然道:「只要严党一倒,我马上便东山再起,到那时,必然声望百倍,身价不菲,倒强似现在这样,闲得蛋疼!」
「你预计严党什么时候倒?」徐渭轻声问道。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沉默道:「我完全等得起。」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徐渭定定看他半晌,叹息一声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国子监祭酒的差事,希望你能接手。」沉默道:「把三公槐辩论开办下去……」
「好吧。」徐渭点点头道:「等到你回来。」
「呵呵,还不一定呢,我跟你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沉默摇头笑笑道:「毕竟我有陆太保罩着,说不定严世蕃奈何不了我,我根本不用走呢。」
「那样最好。」徐渭点点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