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姑娘自然拿出真情假姓,用粉脸、樱唇、玉臂、酥胸,将两位客人重重围住,曲意奉承,任君采撷。进到这阵仗,只要你还算个男人,饶有一身铮铮铁骨,也会在这软玉温香之中酥麻了、融化了。
但沉默时常参加各种上流宴会,再漂亮的女人,再销魂的阵仗也经历过,在脂粉堆中还能保持清醒,虽也左迎右接、予取予求,眼睛的余光却不时落在毛海峰身上。
令他吃惊的是,那色中恶鬼似的毛海峰,竟然也没有一味地贪恋女色,而是眼神飘忽,嘴唇翕动,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大会掩饰,自然被那些惯会察言观色的姐儿们发觉。
这可是对姐儿们极大的侮辱,便伸出白嫩的玉臂,绕着毛海峰的脖子,嗲声嗲气道:「怎么啦?大爷,您的魂儿飘到哪儿去啦?」
「是啊,」另一个也不甘示弱,握住他粗大的手掌,送向自己半裸的酥胸,娇滴滴道:「大爷,您的魂儿是飘到这来了么?」
两个烟视媚行的女子,尽情施展着狐媚,如在往曰,毛海峰早已把持不住,与她们滚成一团,醉生梦死去了,但今曰他始终不能放开胸怀,暗暗道,奶奶的,好容易请沉默吃次饭,怎么也得把事情讲开了。
他便攥住两边娘们的手,笑道:「美人先别急,我还有些正事儿要跟公子讲……」他没轻没重的,握得两个小娘皮呼痛连连,只好乖乖坐在一边。
沉默却左拥右抱,一脸惬意道:「海峰兄你真扫兴,良辰美景,应当及时行乐,说什幺正事儿?」
「可是,我已经晚了快十天了……」毛海峰苦着脸道:「心里有个事儿,玩也玩不踏实,大……哦,文清兄行行好,就先跟我把正事儿说了吧!」
「明天说也不迟。」沉默呵呵笑道:「姑娘们,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当然是听沈公子的了,」四大鲜果娇声道:「正事儿什么时候谈不行?还非得这一时吗?」
「几位妹妹说的在理,」沉默颔首笑道:「来,把酒满上,今曰我与海峰兄不醉不归。」姐儿们一听便兴奋了,端着酒杯送到二位唇边。
「这个……」毛海峰皱巴着脸道:「那什么时候谈事儿啊?」
「明天,好吧。」沉默豪气道:「只要今天玩的开心,明天咱们就开始谈!」煞那间,恍然有前世纵横酒桌的感觉。
「好吧……」毛海峰只得把心放回肚子里,与沉默对酌起来。
也许是暂时抛开了冠冕堂皇,没人认识他;也许是最近当好男人太憋闷,沉默今天特别放得开,甚至有些放浪形骸,只听他一边饮酒一边高声吟唱道:「将进酒,杯莫停……」毛海峰只好举起杯,一杯又一杯的陪他喝,又听他道:「斗酒十千恣欢虐,与尔同销万古愁……」毛海峰这下愁坏了,这么大酒量,我可没法奉陪……潇湘楼里欢宴不夜天,却也有一处冷冷清清,灯光暗淡,不像别处那么热闹嘈杂,但整个后院唯一一处三层楼,和门口的双岗,显示了主人的身份。
这正是整个潇湘楼最吸引人的地方,因为住着琴歌无双的苏雪姑娘。话说这位苏雪姑娘,一直是秦淮河最有名的歌姬,号称琴歌双绝,最难得的是一直出淤泥而不染,没有被人梳笼。后来据说被人纠缠得紧了,这才离开南京,到苏州来挂单。
这种名人一来苏州,自然受到众多缙绅的追捧,各家秦楼楚馆也纷纷力邀她加盟,都保证不限制她的自由,不违背她的意志,收入三七分成啦,等等等等,条件优厚的不得了……感情那些老板都贱吗?弄个菩萨回去供着?当然不是,因为只要有了这尊菩萨,那上香的客人可就海了去了。万一哪天凡心动了,肉身布施,更是赚翻了去!
也不知这潇湘楼的东家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说得苏雪姑娘答应落户,且还会代表潇湘楼,参加今年的花魁大会,让其它家的老板嫉妒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