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殷老爷大手一挥道:「你这什么话,我原先就嫌这小子心机太重,凡是不肯吃亏,现在终于知道他是个纯爷们,响当当的好汉子。这下把闺女交给他,我是彻底放心了。」说着拉过身后脸红红的小后生道:「女生外向这话一点不假啊,一听说你老病了
掇着我来看看,末了不放心,还自己跟着来了。」
那小后生竟是殷小姐,她红着脸对沈贺低低叫一声:「阿爹……」虽然订亲便已经改口,但毕竟不常见,叫起来还是不习惯。
殷老爷问了问沈贺的身体,便道:「快点好起来,咱们一起去杭州,给臭小子打气去!」又道:「你这里也没有可用的人,我便住这了,这样若菡也好跟着照顾你。」毕竟是没过门的儿媳妇,若不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
沈贺连忙摇头道:「不必了,大老爷已经送人过来了,原是……」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他家大夫人的贴身大丫环。」
殷老爷这才算罢休,让他好好休息,又约定等痊愈了一起去杭州,这才领着闺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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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杭州城内,落木萧萧下,不见长江天际流。
转眼间沉默已经被软禁在溪别墅月余了,虽被禁锢在后院之中,寸步不得出,亦不得与外人交通,但他是个喜静不喜动的性子,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做些学问,是以并不觉得难挨。
唯一不的地方,便是那吕窦印隔三差五便会出现,美其名曰是找他『了解情况』,实际不过落井下石,藉机奚落于他罢了。
看到沉默仍在钻研经文,吕窦印分爽,冷笑道:「你犯了这么大罪,还想着考科举?简直是白日做梦,快好好歇歇吧。」便让人将所有的书都取走。
但沉默并不在乎,因为到他这个程度,早已经腹有经书千万本了,并不一定要看书才能学习。
所以等下次吕窦印再来,便看到沈已经写了厚厚一摞习文。
吕窦印随手拿起一张,便被深吸引,纵使他充满偏见和敌视,却也不得不在心里击节叫好。当然面上还是要狠狠的奚落他道:「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纸。」便让人将屋里的纸和笔墨搜检干净,全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