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也不知道念诵了多少遍《心经》,张嫣的心神总算是定了下来。
她心有余悸的望着主殿的方向,心说看来往后她得离陛下,离她这个小叔子远一点了现在她只是出现幻觉,将李崇当成了她的夫君。
假以时日,还不知道会出什幺事呢?
便在这时,张嫣又突然想起,她的儿子李敕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经常在睡梦中蹬被子。
有几次她睡得过于沉了些,没来得及给敕儿重新盖好被子,第二日敕儿便着凉了。
张嫣想着,若是今晚敕儿蹬被子,明儿着凉了怎幺办?
尤为要紧的是,今夜敕儿和陛下睡在一起。
要是敕儿将陛下身上的被子,也给一起蹬掉了,害得陛下明日也着凉了,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想至此处,张嫣便有些着急了。
她想过去主殿那边,看看敕儿有没有蹬被子,可张嫣又有些不敢过去。
张嫣方才眼花了,竟然看见了李崇,更加要命的是,她竟然将李崇看成了她的夫君。
有一说一,这深更半夜的,让张嫣现在过去主殿那边,再次见到李崇,张嫣心里是有点害怕的。
可张嫣又实在是担心,敕儿会蹬掉被子,不仅害得自己着凉,还害得李崇也跟着生病了。
张嫣便安慰自己说,此时已近丑时了,陛下这会儿肯定已经睡着了。
她只是悄悄的过去,看一眼敕儿,替他掖一掖被角,再悄无声息的退出来。
只要不看陛下那张像极了夫君的脸庞,只要不与陛下四目对视,想来是不打紧的。
想至此处,张嫣便披上一件外衣,连一个宫女也不带,便一个人出了后殿,转朱阁,
过绮户,踩着如水的月色,往主殿而去。
在主殿门口守着的小桂子和孙继祖,看见张嫣一个人过来,心里虽然好奇,倒也没敢出来阻拦。
就这样,里面光着身子,身披外衣的张嫣,便毫无阻碍的进了寝殿。
张嫣轻移莲步,轻手轻脚的来至榻前一看。
果然,敕儿还是一如往常,将被子蹬到了脚下。
不仅如此,连带着李崇身上的被子,也被小李敕给蹬掉了大半截。
好好的一床锦被,结果只是盖住了李崇的小腿。
张嫣见状,将此时尚在呼呼大睡的儿子,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一眼。
然后张嫣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拉起榻上的锦被,轻轻的盖在了小李敕的身上。
等张嫣给小李敕,仔仔细细的掖了一圈被角之后,张嫣这才欠着身子,去给李崇重新盖好被子。
张嫣给李崇盖好锦被,像照料小李敕那样,又仔仔细细的给李崇掖了一遍被角。
再然后,张嫣叹息一声,便准备离去。
便在此时,张嫣不自觉的看向李崇那白皙清俊的脸庞。
像,简直是太像了。
陛下的面容,简直和他的太子哥哥,和自己的夫君一模一样。
就这样,张嫣怔怔的看着睡梦中的李崇,看了许久许久。
此时此刻的张嫣,痴痴地望着李崇,娇媚艳丽的容颜,又开始泛起一大片潮红。
与此同时,她也渐渐的开始口干舌燥,浑身上下又有点滚烫如火了。
在心神恍惚之下,张嫣竟然像着了魔一样,伸出白皙柔嫩的小手,去抚摸李崇的脸颊。
当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李崇的脸颊,便像触电一般,紧忙缩了回来。
这会儿的张嫣,终于是醒过神来了。
只见她眼圈泛红,双眸含泪,心里好生羞愧,又好生不安。
陛下的容貌,即便再像她的夫君,但毕竟是她的小叔子啊!
她身为嫂子,怎幺能深更半夜,趁着小叔子睡着,去偷偷摸他的脸呢?
张嫣擡起纤纤玉手,朝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下,张嫣那白皙柔美的脸颊上,便出现了一道红痕。
与此同时,张嫣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道:「张嫣,你是先太子妃,你是陛下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