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不孝的话,若是有一天,咱家的干爹犯了事,陛下让咱家动手,咱家心里再不忍,再难受,也会亲手杀了干爹他老人家,没法子,陛下说什幺便是什幺,这就是宫里最大的规矩。」
说罢,张咏盯看王熙凤,似笑非笑的问道,
「王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咱家和你说了这幺多,你应该能明白,咱家是什幺意思吧?」
张咏这番话,王熙凤当然听明百了。
尤其是他那句,若是有一天,陛下让他杀了戴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王熙凤听了只觉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连戴权犯了事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
王熙凤心里也明白,张咏和她说这些,既是劝慰,更是警告。
警告她不要心生怨气,不要怨恨戴权,更不要怨恨陛下。
不然,等着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她是王子腾的侄女,怨恨陛下的可能,天然就比别人大得多。
王熙凤心下了然,连忙说道:「张公公放心,我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如果说非要怨恨谁,我只会怨恨那些犯了忌讳,做下恶事,平白无故连累了咱们的王八羔子。」
张咏满意的点点头,又劝慰了几句,这才带人离去。
等张咏一走,王熙凤脚下一软,登时便瘫软在地,抱着平儿又是放声大哭。
王熙凤一边哭,一边默默思着。
这一遭,是她首次经历这种事,听张咏那意思,这种事是常有的,往后说不定她还要经历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一想到这些,王熙凤心里一紧,又回想起这几天,被关押在小黑屋里,那种悲惨的遭遇。
这一次,她侥幸过关了。
可是下一次,她还能如此侥幸吗?
即便她在宫里谨慎小心,如履薄冰,可是有时候,你不找事,事情会找你啊!
难保哪一次,就有可能牵连到她。
到时候,戴权能保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