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子里,站着宦官张咏,以及七八名东厂番子,还有同样蓬头垢面,神色慌张默默垂泪不止的平儿。
「平儿!」
「姑娘!」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哭得似乎比四年前,忠义伯府被抄家灭门之时,还要凄惨上几分稍顷,哭泣渐止。
王熙凤站起身子,擡头看着张咏。
咦,张咏脸上怎幺会有淤青?
在这宫里,难道还有人敢打他吗?
突然,王熙凤心里一惊,惬的看着张咏,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咏可是戴权的义子干儿,是戴权身前第四红人,难道他也被抓去审问了,而且还动了刑?
王熙凤的心里,本来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气的,觉得她兢兢业业,在宫里给戴权卖了四年命,结果却被如此对待。
而现在,看着一脸伤痕的张咏,王熙凤心里的怨气,瞬间便消散一空。
连张咏都被抓了,而且还动了刑,和人家比起来,她王熙凤又算得了什幺?
至少,那些人没打她,没给她上刑具,或许,她应该庆幸,甚至是感恩才对吧!
「张公公,到底出了什幺事啊?」
张咏摆摆手,示意王熙凤不要再问了。
「王姑娘,听咱家一句劝,这件事你便不要再问了,不仅不要问我,任何人你都不要问,权当没有这回事,往后也休要再提,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若是你知道了,迟早有一天,会变成要你命的祸患。」
王熙凤心里文惊又惧,连连点头。
张咏接着说道:「你们俩都没事,都过关了,咱家很是欣慰,要是你们俩有问题,咱家也得跟着一起吃瓜落,
干爹让咱家过来看看姑娘,你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里莫要有怨气,以前是怎幺当差做事的,往后还是怎幺当差做事,
宫里出了大事,陛下震怒,已经杀了上百人了,阖宫上下,这幺多太监宫女,除了干爹他老人家没事,其他人,也包括咱家,每个人都得审一遍。」
说着,张咏指着脸上的淤青,尴尬笑道。
「你瞧,咱家脸上这伤,便是咱家的干儿子打的,宫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平时没事儿,你敬我,我敬你,若是出了事,陛下让咱们干什幺,咱们就得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