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视野逐渐清晰后,他瞧见熟悉的身影——青登扶着腰间的佩刀,直挺挺站在他跟前。
就在青登的身旁,绪方抱臂于胸前,姿态放松地倚着墙壁。
马埃尔并不认识绪方,只认出他是那位身手了得、胆敢直面加特林机枪的英勇剑士。
瞟了青登和绪方几眼后,马埃尔转动视线,检视四周。
昏暗的密室内,除他们仨以外,再无他人。
接着,马埃尔低头往下看去,便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椅子上,两臂被反拧在椅背后,连双脚都跟两只椅腿紧绑作一块儿,根本动弹不得。
看着自己这被五花大绑的身躯,又看了看面前的青登、绪方,昏迷前的记忆逐渐浮上脑海……马埃尔「哼哼」地怪笑两声:
「原来如此……是我惨败了吗……」
他一边嘟哝,一边弯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
「既然被你们打败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青登无视马埃尔的自言自语,无悲无喜地问道:
「马埃尔,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诚实作答。首先,详细介绍『炼金术』,顺便讲讲你的『狂战士之水』是如何炼制的。」
青登直接省去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出他和绪方现在最在意的问题。
马埃尔挑了下眉:
「你们不仅知道『炼金术』,还知道『狂战士之水』?你们懂得不少嘛,是犀力卡告诉你们的吗?」
青登淡淡道:
「犀力卡已经死了。」
「他死了啊……真是可惜了。我还蛮欣赏他的。」
马埃尔一脸平静地这般说道……从其神态来看,他对犀力卡的死亡并不感到意外。
青登轻蹙眉头:
「你早就知道犀力卡会死?」
「犀力卡是那种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卑躬屈膝的人。想必他肯定服用了我送给他的那瓶魔药,拼尽全力地奋战至最后一刻。」
青登回想起犀力卡的那副壮硕得诡异的身躯,以及他临死之际的七窍喷血的惨状。
「你送了什么魔药给他?」
马埃尔并不故弄玄虚,痛快地说道:
「能够大幅提升服用者的身体机能,但等药效过后,大概率会暴毙的魔药。」
「你明知那瓶魔药会致命,却还要送给他?」
马埃尔耸了耸肩:
「有什么所谓呢?」
「当他沦落至需要服用那瓶魔药的境地时,便说明他已是穷途末路。」
「从另一种角度来考量,我这是在帮他啊。」
「反正已是濒临绝境,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一线生机呢。」
青登并不在意犀力卡的生死。
但是,马埃尔的这副口吻、这套说辞,却是令他蹙起眉头。
「看样子,你拥有的魔药还不少,那我就更加好奇这所谓的『炼金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了。」
马埃尔冷笑:
「仁王,虽说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但我为什么非得听你的命令呢?」
青登淡淡道:
「嘴长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选择沉默。」
「不过,我的双手也长在我的身上,我也可以自由地选择拷问你、折磨你。」
「你若是不愿配合,那我就只能对你采用粗暴的手段了。」
「你知道我们新选组是怎么拷问尊攘志士的吗?」
青登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两根长钉与两根蜡烛。
「曾几何时,我们逮住一个意志坚定的硬汉。」
「不论我们采用何许手段,他硬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最终,我们往那家伙的双脚上扎钉,钉子从脚背穿透至脚底,往钉子上立蜡烛并点燃,再把他倒吊在横梁上。」
「全身的血液往你脑袋涌,令你头昏脑胀。」
「双脚的疼痛,令你呼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