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宗良一脸的激动,以及殷切道:「妹子,这就是壮大门生故吏的上好时机啊!」
「以妹子的地位,以及某的惊世智慧,定可壮大向氏一门,重现祖父荣光!」
竹帘之下,并未有声。
上上下下,一片沉寂。
约莫百十息。
「唉!」
「外戚干政,断不可行。」
向氏摇着头,叹道:「国舅,本宫是中宫太后,乃是陛下的生母。」
「外戚,为何就非得入局政斗呢?」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向氏是真的不想搞什幺「外戚党」。
无它,风险太大了。
诚然,简拔门生故吏,有利于向氏一门的壮大。
并且,一旦功成,其中蕴含的权力,真的是不可想像。
这一点,向氏不可否认。
可问题在于,风险太大了。
壮大外戚,文官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文官不同意,就意味着肯定得斗上一斗。
而文官的扛把子,可是江大相公!
且不说二者一人为摄政,一人为垂帘,地位平等,就算是两人地位悬殊,向氏也不认为她有半分胜算。
准确的说,天下一府两京一十五路,就连有资格与江大相公过招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更遑论,战而胜之?
截至目前,江大相公入仕十九年,可是从无半点败绩!
观其一生,堪称走一步,观十步。
如今,禅智寺悟道,更是隐隐有立德、立功、立言,既而为圣之象。
这样的人,你确定打的赢?
风险太高,自然也就不能走外戚干政的路子。
反之,老老实实的教养幼帝。
风险几乎为零,且回报可观,连着几十年,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富贵。
这,难道不香吗?
「万劫不复?」
向宗良摇了摇头,一副不太认可的样子:「妹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外戚干政,古来有之。霍光、卫青之流,可不就是典型的外戚党?」
「此次,就连我都能瞒着你,上呈文书。」
「以后,其他人是不是也能瞒着你,让你两眼一抹黑?」
「中宫势力之差,已至于斯,岂能不壮大啊!」
向宗良劝诫着,面上颇有怒容:「如今,中宫垂帘,天下臣服。」
「如此状况,堂堂国舅,连区区转运使的官职都不能定下。」
「妹子,可见根本无人惧你啊!」
「壮大势力,迫在眉睫!」
「嗒一」
国舅爷说着,一时愤懑,不免一拍木椅。
先帝在时,他怂着做人,低调生活。
先帝病故,中宫垂帘,他还是怂着做人,低调生活,这对吗?
这幺一说,太后岂不是白白垂帘听政了?
「唉!」
向氏眼帘微低,无奈一叹。
劝不动,根本就一点都劝不动!
「国舅入宫,就单是为了劝谏本宫?」向氏揉了揉眉心,不想再作争吵,转移了话题。
国舅,怕是得打压一二了。
否则,定然会惹出来滔天大祸的。
大殿之上,向宗良一怔。
旋即,也意识到举止有点太过,一口一句「妹子」,不似人臣。
「臣失礼,还望娘娘恕罪。」向宗良长汗直流,连忙一拜。
「恕你无罪。」
向氏淡淡道:「本宫乏了,且说一说为何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