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还占卜出了「女主昌」的卦象。
为此,真宗皇帝心忧非常,并与宰相寇准达成一致意见,谋划「太子监国」
,希望以此剥夺刘娥参与军政的机会。
而结果,自然是没成。
于是乎,真宗皇帝气急败坏,也就来了一句「女中尧舜」。
也就是说,这是一句无能的、阴阳的、嘲讽的话。
只不过,章献太后有真本事,让这句嘲讽的话,成了纯粹的赞誉而已。
如今,但凡让官家听着「女中尧舜」、「女主昌」一类的话,怕不是都能一下子回光返照,硬生生将她一起给带下去!
「陈娘子呢?」
向氏沉着脸,继续问道。
「臣妾也是来传话的。」
陈娘子是江南人,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又是建议!
向氏脸色一黑。
实话实说,她不太信任两位哥哥的政治水平。
否则,向氏一门,也就不至于差点没落了。
准确的说,除了曾祖父向敏中以外,连着两代的向氏人,都不太成器。
若非是她入宫为妃,并一步一步入主中宫,向氏一门怕是都成「小透明」了O
「一样的话,就不必说了。」向氏冷声道。
「不一样。」
陈娘子连忙道:「官人说,大相公威望十足,且是太子殿下的老师。」
「为今之计,或可设法让大相公入京,为小太子撑腰。」
向氏闻言,面色一缓。
这倒是句有用的话。
以大相公的政治底蕴,一旦入京,定可稳定政局,安定人心。
就连伸儿的皇位,也定然是板上钉钉!
「行了。」
「本宫心头有数。」
积英巷,盛府。
寿安堂。
「官家昏厥,风波迭起。」
「唉!」
盛老太太一叹,不禁道:「此,实为多事之秋啊!」
「要是昭哥儿在京,就好了。」
「是啊!」
一声呼和,却是王若弗。
「哎呀!」
王若弗握着锦帕,一副遗憾的样子:「本来,这几天有好几场雅集来着。」
「这一下子,人人惊惧,都连忙取消了。」
「但凡昭哥儿在京,人心安稳也不至于如此啊!」
盛纮摇了摇头,淡淡望过去。
君王重病,时局动荡,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昔年,先帝重病不治,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不难预见,自此以后,京中都将为之一寂。
上上下下,士庶百姓,行事都得以低调为主,以免不幸遭殃。
逢此情形,倘若昭儿入京,维稳大局,自是一等一的好事。
当然,就连妻子王氏都有此想法,其他人就更是如此。
「你且安心吧。」
盛纮是庙堂之人,通晓政局,却是一脸平和的说道:「就我所知,已有不少人准备上奏,让昭儿入京呢?」
「就连小太子赵伸,据说也是侍奉御前。」
「为的,就是跟官家求情,让昭儿起复入京,重新掌权。」
「真的?」王氏一脸的惊喜。
这幺一说,我女婿又是大相公了?
「真的!」盛纮肯定道。
贤婿的人望,太重了!
不单是江系的人,非江系的人,其实也服他。
江府,书房。
一道书信拆开。
【谨呈子川足下:
汴京惊变!
自熙丰六年北征凯旋以来,陛下痈疽缠身,沉疴难愈。此后,龙体时好时坏,咳逆不止。
熙丰九年冬,风寒大作,痈毒并发,咳血昏厥于文德殿丹陛,神志昏沉、气若游丝!
朝野震荡,百官惶然!
上下庶政,皆已留中不发,乱作一团。
京中诸事,旦夕飞书以闻。
伏望珍重!
王韶,顿首!】
一道密信,约莫百字左右。
江昭注目着,心头不禁一叹。
上一次得到这样的书信,还是先帝亡故!
官家,难了!
「唉!」
一声叹息,江昭眺望北方,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