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在于,相较于梁乙逋来说,可能要少上几分倨傲,平添几分恭谨的“狗腿子”姿态。
“哈哈!”
“永能,你我二人,不谋而合啊!”梁乙逋连连点头,一副欣慰的样子。
梁永能的恭维,颇有水准。
其关键,主要就是称呼“大将军”,而非“小相爷”。
梁乙逋并不认为自己是纨绔二代。
相反,他甚至很有抱负。
东西两晋,有一名人,名为司马昭。
这人,就是梁乙逋心头的典范、楷模。
梁氏一门,已经走上了垂帘听政,且拒不撤帘的路子。
退无可退,梁乙逋心头自是有了别样的野心!
如此,梁乙逋自是偏向于被人称呼职位,而非富有父辈色彩的“小相爷”。
至于说梁乙逋的欣慰?
一句话,cospaly!
赵皇帝与江大相公的组合,几乎已经传遍了上下四方,的确是让人心生神往!
“以某拙见,还是不可轻敌。”
“就斥候来报,熙河十二州是种谔镇守。”
“种谔可不是等闲之辈。”
仁多零丁瞥了一眼,忍不住打破两人的幻想,沉吟着,问道:“不知小相爷,有何谋划?”
老将军是久经沙场的人,自是知晓征战的残酷。
一旦谋划不当,就算是国主李谅祚,也是一样遭到阵斩。
也正是因此,却是让其不得不心头谨慎起来。
种谔!
此人,乃是两次开疆拓土,功绩几乎是仅次于顾廷烨、王韶二人。
遇到这样的对手,怎可掉以轻心?
小相爷?!
这一称谓,梁乙逋心头不太爽利。
“老将军经验丰富,不妨说一说吧。”梁乙逋淡淡道。
仁多零丁点头,也不推辞。
“甘州、凉州、永州、南威州。”
“凡此四大州,皆与西宁州、会州相接壤。”
“其中,西宁州屯兵万余,会州屯兵两万余,俨然是以会州为主。”
“以某拙见,或可让三五千军卒,自南威州、凉州骚扰会州。余下军卒,可集中攻伐西宁州。”
“如此一来,就算是会州的主力军反应了过来,行军北上,两军难分胜负,也是在西宁州起的兵戈烽火。”
仁多零丁的建议很简单。
通过计策,将战线转移到大周境内。
这一来,即便表面上是“平局”,实际上也算是小有胜利。
“不可。”
梁乙逋连连摇头,非常不赞成:“西宁州实在太大,就算是铁鹞子大军冲锋横扫,怕也得被人反应过来。”
“反观会州,既可北上,也可南下。一旦渡了河,将其攻下来,定然是大功一件!”
一句话,梁乙逋从来就没想过会败。
不惧炸弹的铁鹞子,就是无敌的!
从西宁州南征,也即意味着阵线拉长,就算是取得了摧枯拉朽的大胜成果,也可能被人找到喘息之机。
反观会州,涉及渡河,凶险程度自然要高上一点。
可一旦真的攻下了会州,无论是转身北上西宁州,亦或是南征熙河十二州,收拾疆土,都可轻松不少。
“这,怎可如此啊?”
“渡祖厉河之事,太过凶险……”
仁多零丁心头一凉,就要劝谏。
会州以平原为主,偶有河水,一名祖河,一名厉河。
祖厉河,也就是祖河和厉河合而为一的部分河道,河宽大都在四五百步左右。
至于深浅,深的可能有半丈,浅的也就到脚脖子,已经算是较为容易渡过的大河。
不过,即便如此,仁多零丁也不太认可渡河的决定。
就在这时。
“老将军不必多费口舌。”
梁乙逋坚决道:“会州祖厉河,不得不渡。”
“然,二月河水尚浅,一些水浅的浅滩,也就一二尺深而已。”
“梁某心意已决。”
“明日,便率军万人,南下会州!”
说着,大手一挥,梁乙逋大步走开。
“唉!”
一声叹息,仁多零丁有些无奈。
没有冠军侯的本事,怎么还得了冠军侯的脾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