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半截道儿,寻思休息休息嘛,谁也没想到那帮豺狗子跟过来了,我们有俩人去解手,又让豺狗子给咬了。」
说到此处,吴保国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颗烟要分给赵军。
被赵军摆手拒绝后,他反手将一颗塞回烟盒,把另一颗送进嘴里。
叼着烟从兜里掏火柴时,吴保国咧嘴说道:「打那以后,这帮豺狗子就盯上我们了。也不知道那逼玩意咋那幺尖,认我们一认一个准儿。
只要我们进山,最晚第二天,它们准到。晚上就叫唤,整得你一宿一宿睡不着觉。等白天了,它们歘空就咬你,你说这山还咋放吧?」
吴保国话语中尽是无奈,点着烟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待吐出烟后,对赵军道:「赵把头,这帮豺狗子,得有三十多只。」
「不止吧?」赵军如此问,问得吴保国一愣,道:「赵把头,这我不能骗你,我没那必要啊。」
确实没那必要,因为这事不像别的,要是吴保国在这上面说假话,等赵军去了解决不了问题,吃亏的还是他吴家帮。
「不是,吴把头。」赵军笑着摆手道:「你没明白我啥意思,我意思啊,你们上次去老黑山不是去年吗?」
「啊?」吴保国点头应着,就听赵军追问道:「三十多只豺,那不也是去年吗?」
豺和猞猁差不多少,下生不到两个月就能吃血食了,三四个月就能跟着大豺捕猎了。
所以赵军给出自己的结论道:「等今年再去呀,整不好得四十多只了。」
「哎呦我的妈呀。」一听赵军这话,吴保国连烟灰都顾不上弹了。三十多只豺,都弄得他们欲生欲死,再多一些那可怎幺办呢?」
「呵呵……」这时赵军轻轻一笑,随即叹了口气,对吴保国道:「吴把头,这就是我没工夫,我要有工夫啊,我就把这事给你平了。」
「啥?」吴保国闻言又惊又喜。
什幺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便是了。
「赵把头!」吴保国惊喜地看着赵军,刚要说什幺,却听院门口传来交织在一起的铜铃声、马蹄声,显然是有人赶着马车来了。
赵军起初以为是吴保国安排的人来送菜,可没想到马车走近时,他看清了赶车之人的模样,顿时就不淡定
「卧槽!」赵军忍不住骂了一声,就在此时吴保国起身相迎,而且赶车人朝着他喊道:「二舅!」
「山子!」吴保国对着来人招呼道:「你咋来了呢?」
说着,吴保国冲他招手道:「快来,山子,我给你介绍介绍。」
吴保国这话,显然是要将来人引荐给赵军。
这个管吴保国叫二舅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长脸汉子。他的大长脸配上尖嘴猴腮、细眉小眼,瞅着就不像好人。
赶车人将马勒住,从马车上下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攥着鞭子,先是冲赵军点头一笑,然后看向了吴保国。
这时,吴保国擡手冲赵军一比划,转头对他外甥说道:「山子,这是黑省山河十八道岗子的赵把头。」
吴保国的外甥一手持缰绳、一手持鞭,却仍能抱拳冲赵军道:「赵把头辛苦,我是沈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