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军这番话,孙永华陷入了迟疑当中,而田志杰道:「那能行吗?」
「那不行还咋地?」赵军道:「开膛以后,要看着它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那说啥能不能行啊?」
赵军此话一出,田志杰也不吱声了。
赵军见状,看向孙永华道:「孙大叔,你看这事咋办吧?你要说不开这膛,那我们就走了。」
孙永华闻言,转头看向田志杰,问道:「老蒯啊,你到底喂没喂啥?」
「没有啊。」田志杰道:「今早上在家吃的水稗草,是昨天下午上河边放牛割回来的。」
说完这话,田志杰一甩胳膊道:「咱家的大牛,不也这幺吃的吗?」
这时,张援民试着给两口子找台阶,道:「那能不能是这牛犊子走道儿的时候,它自己吃着啥不该吃的了?」
「那也不能啊。」孙永华摇头道:「我走一道儿,盯它一道儿,我没看着它吃啥。」
说完这话,孙永华反问张援民道:「老牛这玩意又不像狗似的,狗好吃死耗子,容易被药死,是不是?」
其实孙永华说这话,不是给张援民听,而是给自己听的,说这是为了坚定自己开膛验牛尸的信心。
想到自家这牛犊没吃什幺乱七八糟的东西,孙永华转头看向赵军道:「那咱就开膛看看,完了咱可说明白了,这要是胃里头没乱七八糟东西,这牛就得你们包我!」
赵有财一听,当即就想反驳。即便他儿子也因为他的前科曾对他产生过怀疑,但赵有财知道,自己是真没撞这牛犊。
自己没撞,为什幺要赔呀?这牛吃不吃啥,又跟自己有什幺关系?
当然,赵有财在乎的不是那头牛的钱,而是在乎自己的名声。要是再把这头牛误算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可就是打死两头、撞死两头了。
但赵有财刚一开口,又被赵军拦住。赵军也不是胡来,而是他相信张援民的判断。
随着赵军一声令下,张援民、李宝玉、解臣、赵金辉四人纷纷动手,将那牛犊翻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张援民持刀,将牛膛打开。
赵家帮任意一人干这活儿都是手拿把掐,更何况这次是张援民亲自出手。
而在将牛膛打开后,张援民直接冲孙永华示意,让其上前观瞧。
孙永华上前一看,就见到牛肚(dǔ)儿,也就是牛胃,胀的比正常大出一倍有余。
「这是吃啥了?」孙永华回头就问田志杰,田志杰紧走几步,上前一看了一眼,当场大声道:「啥也没吃啊,也没吃啥呀……」
养牛的肯定不会故意把牛喂病,甚至喂死,想来这牛是自己吃了什幺稀奇古怪的东西。
事已至此,赵军对张援民道:「大哥,给那牛肚子打开看看,看里头到底是啥。」
张援民蹲身用刀划开牛肚,就见一大团乱七八糟的塑料布裹着草沫子暴露在众人眼前。
「哎呦我艹!」田志杰见状,双手一拍大腿,喊道:「这败家的,啥前儿给塑料布吃了呢?」
说完这话,田志杰回头冲孙永华道:「那次在后窗户上卸下来那塑料布,我让你收拾到仓房里去,你收拾了吗?」
赵家大院在如今的林区,绝对称得上是豪宅。
可即便如此,每到冬天的时候,也得往窗户框上钉塑料布,以遮挡屋外的严寒。
这个塑料布,得到第二年五月份才会摘下去。
孙永华家几天前摘下塑料布后,田志杰着急干别的活,就招呼孙永华把塑料布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