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看向汉擎霄,忽然皆爽朗一笑。李仙说道:“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看来王兄弟吃一堑却未必能长一智。”
汉擎霄点头说道:“这倒在理。”王龙正待喝骂,闻汉擎霄点头赞同,不禁颇感无措,张口欲言,又将声吞下。
林傲珊疑惑道:“李仙,把话说清楚。古里古怪,我可不喜欢听咕噜话。”王龙见林傲珊对李仙更颇为自然,更为不解疑惑。
李仙笑道:“王龙兄弟,你与你师尊、师妹因何落此结局,难道不曾反思吗?贺城主声誉好,你等被百般欺辱,却始终相信。我李仙声誉差,纵不曾对你有半分不敬,半分无礼,你却极尽嫌弃。”
王龙一愕,脸色青白,顿知此节关要。林傲珊点头道:“不怪你们大笑,哎呀,小龙,你怎不长记性呢?以后可得长记性。”她祖奶奶当惯了,有时称呼“汉擎霄”为小汉。
王龙犹豫片刻,拱手道:“受教了!”对林傲珊说道:“姑奶奶,你叫我小龙,着实奇怪,显得我是你孙子似的。”
林傲珊叉腰道:“好啊,你不愿当我孙子?!”王龙脸憋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林傲珊扬手道:“罢了,罢了,你想当我还不要呢。李仙才是我心仪的俊后生。”
李仙玩笑道:“可别,您还是认王龙罢。汉兄也成。”汉擎霄笑道:“混账话,我年岁比傲珊都大,那有这般倒反天罡的。”
众人玩笑一阵。王龙颇感怪异,不时打量林傲珊。他此行赶赴盛事,连遭颇多磨难。师尊、师妹生死不明,下落不明。性命将丢,偶遇林傲珊、汉擎霄相救。
林傲珊开朗大方,虽爱自居辈分高,说话总有训小辈口吻。但并无傲气凌人,逐渐接触,不免暗自叫王龙暗自动心。汉擎霄稳重沉静,低调睿智,更叫他钦佩非常。
他见剑派诸多同辈同脉弟子,与贺城主交谈甚密。不敢接触,便与林傲珊、汉擎霄行动。见平生所倾心、所敬仰二人,都与李仙相处融洽。不禁嫌隙渐摒,主动拱手道:“李兄,适才话语,是我言过了。还望李兄莫怪!”
汉擎霄、林傲珊皆高看他一眼。李仙爽朗笑道:“我可没那么小气。”
汉擎霄说道:“飞龙城东面是雪龙山脉,北面是龙鸣震峡,乃极凶极险之地,起险峻之势,造就异样景观,使得历来文才骚客,皆好游访。自高处俯望,好似卧雪巨龙,欲飞跃断峡,有潜龙飞天之势,鱼跃龙门之壮丽。”
他取出一面城况舆图,将周遭山势,笼统描画。汉擎霄说道:“区区飞龙城城主,竟然谋备起势。纵然世道将乱,皇朝式微,也绝不敢轻易这般。那贺城主定另有倚仗。”
“摘星司前辈说过,此城内或藏大墓。北面的龙鸣震峡应是路口之一,我猜测贺城主倚仗便在墓中。探查清楚此处,揭穿贺城主阴谋,所作所为……如此这般,李仙能摆脱困局。我等监察之职,亦可完成。”
李仙问道:“此事重大,巡天司何以不多派些人手?”汉擎霄说道:“贺问天狡猾如狐,派遣人手再多,也多不过他军兵。且我等前来,只为巡察,不为诛杀。自然轻便而潜。”
李仙说道:“这般说来……这贺城主想必更为老谋深算。”王龙、林傲珊智虑皆浅,问道:“此话怎讲?”
李仙说道:“倘若汉兄所言不错。贺问天的计谋,已该初有成效,且环环相扣。五大剑派联袂起盟,特来飞龙城相聚。对贺问天而言,实是一大机缘。”
王龙问道:“如何说?”
李仙猜测道:
“五大剑派皆有宗门,何以不远万里,偏到飞龙城商讨联袂之事。五大剑派联盟不分高低,各派地位相同。这般看来,五大门派谁也不能当做主场。唯有另选客地会面,才彰显各剑派地位相同。”
“五大剑派虽同源同脉,但若谈说起各方利益,定有争执。故而千挑万选,决意来飞龙城解忧楼,更有借第三方调解润滑之意。若有冲突,有德高望重者出言调说,那便大有不同。”
汉擎霄点头道:“不错。武人意气重,有时事情简单。但谁都被脾气顶着,不将话说清楚。因此闹得误会,不愉快之事常有。”
李仙说道:“我料想贺问天自静春道人口中得知此事,便暗有谋划,甚是深远。”
“贺问天先力撮联盟,江湖名望更高。再使五派女眷失踪,借势推给笼门。下一步他定设法拔除笼门,大张旗鼓,再扬声势,尽得好名声!”
“众女眷无论巡回与否,笼门遗害世间。他此举必享盛誉,倘若侥幸成事,他名声焉能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