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何人如此使坏,但我却信得过张师兄。他既出面来告此事,想必会协调人事、妥善处置这些纷扰。姑母但需安居此中,静待歹人受逞的消息即可!」
玉真公主听到这一番劝慰,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一些,旋即便也意识到自己在张岱面前确是有些失态,因此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大吵大闹。
张岱见县主将玉真公主安抚的挺好,心里却又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他正需要玉真公主保持愤怒,然后将这份愤怒倾泻到需要对付的人身上去,最好不要波及到他,这要气消得太快,反而不好。
于是他便又赶紧说道:「县主如此称许信任,实在让我受宠若惊。若是寻常事务,我当然义不容辞,不需仙媛开口吩咐便尽力办妥。但今此事却非寻常,我即便有心调解,但也力有未逮……」
县主听到这话,神情不免微微一囧,她这里满口夸赞情郎,却没想到话说的太满,还要让张岱赶紧发声找补回来。
看来她有些会错了意,于是便也不再急于发声,只是小心坐在了玉真公主侧席上,将刚才被公主丢在一旁的御史台公文捡起,低头细阅起来。
玉真公主的愤怒值的确已经有些回落,在听到张岱这幺说后,登时便又怒气上涌,擡手指着张岱呵斥道:「你不是长得人间称许正直不屈吗?怎幺也有胆怯避祸的想法!你纵然不说,我难道不知这些邪论何处滋生?无非朝中那些跋扈放肆、色厉用威之人!
此群徒好作态卖直,满口大公无私之论,却以刻薄宗家群属为能,说什幺天子不应宠溺亲属,至尊落得孤家寡人才最合他们心意!
当年这观宇兴造时,便不乏卖直者苦劝先皇节俭悯人,我等宗亲活在人间,在这些人看来都是罪孽!若朝中当真有贤臣治事,何至于区区几家用度竟使得公帑不足?
那宇文融自谓有智,却不过只是掳尽人间掳方外,方外未已,竟又勒索天家,他究竟居心何在?若只是权威任使、肆无忌惮的各处掳掠,如此宰相,我看张岱你亦可做得!」
「仙媛谬赞了,下官实在不敢抱有此想……」
张岱听到这话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虽然他也觉得玉真公主说得对,但总归还是要谦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