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共居但各自生活,只是一些设施和区域又是公用的,比如家里的马厩,族人们各家驴马等骑畜全都寄养在马厩里,自有马夫奴仆负责饲养,但是物料人工也需要各家自己负责。
“去将那刁奴执来,问他舍内何物可以抵账!”
听到家中的马夫都居然敢催讨钱债,李林甫心中自是越发愤怒,当即便又喝令道。
不多久,便有几名马夫被引来此间。他们私下里或是免不了牢骚抱怨,可当真正面对盛怒的李林甫时,却都一个个低眉顺眼,只是连连赔罪道:“十郎息怒,十郎请……”
李林甫却不会轻易罢休,亲自挥杖将这些人抽打惩罚一通,才又将他们各自逐出。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也已经亮了,李林甫虽然没有上朝的资格,但总还要上班,于是便又着令家人赶紧准备早餐。
他这里稍作洗漱更衣,中院里有仆人到来,向着李林甫叉手道:“十郎好,仆奉主公命,邀十郎中堂相见。”
李林甫闻言后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往邸内中堂而去。
他堂兄小李将军李昭道正端坐堂中,见其到来后便沉声道:“怎么又向家奴使气?”
“这些刁奴实在过分,不加教训都不知尊卑!”
李林甫一脸忿忿道,向李昭道解释了一下原因。
李昭道听完后也叹息一声,示意李林甫且先入座,然后才又说道:“家里人多眼杂,我也不便偏帮,你稍后遣儿郎向西市柜坊去先支几百贯钱,我再遣人去会账。既知处境今时不同往日,诸事也都要随势而迁。”
李家自然也有族产祖邑,哪怕族人们不官不禄也能维持基本生活,但李林甫已经支用不少,李昭道若再由之继续支用,族人们无疑也会心生不满,所以只能先去市中向商贾举债,这也是一些落魄贵族常用之计。诸如临坊的邠王李守礼家,西市放贷的商贾都快在王邸设立办事处了。
“多谢阿兄关照,一待我处境好转,一定加倍偿还阿兄这些年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