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坐在前堂里随便翻看了一下这些行卷,倒是没能从其中发现什么惊艳之作,也没有见到什么著名的人。
盛唐著名的诗人虽然多,但是放在整个世道内也并非俯拾皆是。而且作为一个个鲜活的人,这些诗人们也未必全都与他们文字所表达的那种情感与性情相吻合。
就拿张岱之前所招揽的高适来说,事情就做的让张岱有点尴尬。之前信安王出任朔方,张岱前往送行,高适跟随前往,席中就按捺不住自荐,搞得好像张岱门中容不下才流一般。
张岱倒是能够理解高适那种家道中落、渴望上进的心情,老实说如果机会合适的话他也愿意帮助提携一把。甚至如果高适在此之前跟他进行一番沟通、表达一下志愿,由他向信安王进行引荐,大家情面上也都好看一些。
尽管心里有点不爽,张岱倒也没有刻意阻挠其事,又在信安王面前为之美言几句。大概其人慷慨的情怀也获得了信安王的青睐,便将之接纳到麾下来,随之一同前往朔方去了。至于后事如何,张岱倒不是很清楚。
所以说对于古代这些诗人们,张岱也只是保持着平常心,不像一开始那样急于去结识。
抛开那些感情浓烈、文采飞扬的诗歌不说,大家都是活生生存在这一世道中的人,能不能长久相处下去,还是要看脾性适不适合。当然如果是在名利场中结识的话,比脾性更重要的那就是势位了。
中堂里,张说正在和几个族人一起欣赏舞乐,倒不是什么太刺激的表演,主要还是张岱近来作为翻曲使所翻新的一些曲辞。张说也是一边陶冶情操,一边检查作业。
“王昌龄这几篇横吹辞编拟都不错,他今在居何职?秩满之后若考得中上,可以毋须再守选,直入集贤书院。”
见到张岱走进来,张说便微笑说道。他知张岱同年们已经结成一个联系尚算紧密的小群体,对王昌龄等也都高看一眼。
“那得等到明年再安排了,不只是王昌龄,我几个同年考绩都是不俗。若为选规所限,就实在是埋没人才了!”
张岱闻言后便说道,他几个同年在开元十五年陆续得授官职,起码得到开元十八年才秩满。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的话,接下来便要进入长达数年的守选。张岱当然希望他们能够绕过这一限制,获得更充分的施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