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汴梁这座城池的先天不足。
如今的京兆府,也就是长安,泯然成为普通城池,不就是因为上游树木都被砍光了,致使水道泥沙淤积,每年治河的费用太高。
经济重心已完全转移到江淮一中原一河北轴线,致使长安沦为边缘。
虽然陈绍已经大力开发煤炭炼焦,保护上游树木,植树造林,禁止伐木烧炭、禁制建造木质宫殿豪宅。但是想要恢复过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在大唐后期的时候,大量漕粮就已经只能运至洛阳,再由“转般法”分段运输,长安常面临粮食短缺。交通不便利,尤其是漕运不便利的地方,就别想着当都城。
水运的成本和运载量,都不是陆运能比拟的。
陈绍的昭德坊内,没有民间那复杂。
这几日韩世忠就跟点卯一样,按时来拜访,几乎就是门子一开门,他就到了。
然后在客堂花厅等候,要是陈绍不来,他也一直在这喝茶。
陈绍不胜其烦,可是不管怎赶,他就是不走。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没事干,一般陈绍会让他去节堂,帮着自己处理军报。
泼韩五打仗是把好手。
他力荐的岳飞,也得到了陈绍的重用。原本韩五还担心,岳飞这小子名声不大,陈绍会因此轻视他,不加以重用。
这人在檀州附近驻扎了几年,据韩世忠的观察,绝对是个好苗子。
没想到代王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一听是自己举荐,马上就重用了起来。
这让韩世忠越发地自我感觉良好。
又夹带私货,陆陆续续举荐了几个自己的亲信,在代王那反响一般。
他要严格按照军功来。
今日一早,陈绍起得很早,兴致勃勃地出来。
正好瞧见韩五又来点卯打卡,陈绍皱眉斜眼道:“不是说让你准备下过年,别往这钻了?”韩世忠一笑,帮他牵着马,笑道:“多谢大王关心,标下家有贤妻,操持得当,不用插手。”陈绍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岳丈姓甚名谁,我可认得?“
韩世忠牙道:“乃是家乡绥德人,在俺韩五还未发迹时候,家中就早早给定下的姻亲。”“好!”陈绍道:“好啊!没想到你韩五如此好色,还能不弃糟糠之妻,让我刮目相看。”韩世忠脑袋一晃,仔细想了想这句话,没品出是好话还是坏话来,他干脆就当好话听了,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轻抛。”
陈绍是知道他的,当年创业初期,那紧张的时候,他还趁机娶了两个妾室。
也不知道,他现在碰到那个梁红玉了,这种人物很玄的,可能有也可能没有,陈绍并不能确定。他也懒得去问手下的小妾,搞得跟自己图谋不轨似得。
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韩世忠才想起来问道:“大王,咱们这是要去哪?”
这时候已经有亲兵,牵着韩五的马过来,陈绍笑道:“我在河东的...此事与你无关,你去节堂吧。”“标下护送大王。”
两个人正说着呢,有红衣骁骑奔来,见到陈绍也不减速。
这种都是紧急军报。
陈绍见状哪也去不了了。
“大王,交趾战报,升龙城已破,李朝皇室百十三口被擒,歼敌五十万!”
韩世忠瞪了瞪眼,“多少?”
“歼敌五十七万!生俘百万!”
韩世忠和陈绍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丝疑惑,这交趾和西夏一样,都是全民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