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如电,看向王沈,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威严的气息。
王沈的目的虽然还没说,但石守信却压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这里,可是洛阳!
你就算是什么江北都督,来了洛阳,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虎给老子蹲着!
你儿子带兵闯入我家要掳掠家中女眷,你还真以为这里是你的江北老巢呢?
石守信就是在等王沈给一个解释!
不把话说明白,王浚就是关到天荒地老,也别想离开这个院落!
“犬子王浚年幼丧母,我也是因为朝廷的公务而繁忙缺少管教,所以让他从小就性格乖张喜欢惹是生非。
今日王某来这里,本来只是……”
王沈还要再说,却见石守信抬起手打断他道:
“打住打住,王都督这话听得我不明就里的。
兜圈子的话呢,您就不必说了,直接说来意吧。
这天色已然不早,卫家的琇娘,刚才就已经准备侍寝。现在定然在床上等我等得焦急。
我把她晾在一旁,也是不美。
这美人恩重啊,要好好的宠爱才是,怎么能辜负她们呢。
王公,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石守信皮笑肉不笑说道,脸上满是虚伪客套。
“王某今日是冒昧打扰,打扰了。”
王沈尴尬笑道,连忙赔不是。
他都督江北诸军事,麾下数万部曲。到了驻地一言九鼎,没有人敢说个不字,那是何等威风呀!
可是,现在独子王浚还在别人的掌中捏着,就算王沈有三头六臂,他又能如何呢?
“不知道石司马要怎样,才肯释放我儿呢?
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能满足的,王某都会尽全力满足。”
王沈的姿态非常低,不仅是刚刚的说辞,就从他孤身进院落就能看出来。
然而,石守信实在是太了解这些天龙人了。
他们的身段,可是柔软得很。在情况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装孙子都是小意思。
但是当他们一朝得势,这些人就要千倍百倍的报复回来,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石守信这时候慢悠悠靠在卧榻上,翘起二郎腿,姿态非常放松的说道:
“王都督说笑了,您的独子或许有悲惨的童年,或许无人管教喜欢惹事。
但是这和石某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句难听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石某对令郎的遭遇不感兴趣。
您孤身前来拜访,一边说您独子如何如何缺少管教,一边又说要我释放他。
石某就很纳闷,我也没有抓您的独子啊,更别说把他怎么样了。
今日我一直在裴秀府上,刚刚回家不久。您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不是找错人了呢?”
听到这话,涵养再好的人也扛不住了。
王沈怒发冲冠,直接拍了一下桌案,指着门外的方向说道:“院子里现在满满当当摆着数十具尸体,石司马就这么睁眼说瞎话吗?”
“啊?哦哦哦哦哦哦,对了对了,石某想起来了。
您居然是在说这个啊。
今日午时的时候,确实有一伙贼人,企图闯入家中。
但那些人都被我家里看家护院的家奴们给拿下啦。
院子里面躺着的那些,都是他们在搏斗中失手弄死的贼人。
还有个贼首被关押在柴房里,准备明日天亮后送官府,让官府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