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而复聚,来回打上十几回合的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金军虽然曾经放出豪言,不打一百回合,何以称马军,但他们最精锐的合扎猛安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在军阵散乱时,军官支应不到的情况下,必然会有人懈怠,也必然会有人畏惧,从而让整支军队的攻势放缓。
一开始,左士渊也是这般想的。
在他看来,飞虎甲骑再强悍,骑士与战马都不是铁打的,只要撑过一开始的猛攻,汉军必然要重新整队,这就给了宋军列阵前压的机会。
但出乎左士渊意料的则是,飞虎甲骑也会疲惫,也会伤亡,却依旧保持着猛烈的攻势,战力仿佛没有因为编制混乱而减少分毫。
十几骑组成的小阵依旧是进退有度,与其余小阵配合的亲密无间,如同一把铁锉一般,每次进攻都能让宋军阵型产生一丝波动。
左士渊眼睁睁看着三支骑兵小队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奔驰到阵前,然而却没有一拥而上,分出一个小队来阵前射箭掷矛,另一个小队掠阵,第三支小队则是挟着长枪,在宋军大阵前作势冲锋。
三支小队来回轮换,似乎有十分默契。
而更让左士渊恐惧的还在后面。
这三支小队虽然被宋军以神臂弩轻易逼退,而且阵型也在撤退中变得散乱,但只是为首的骑士摇晃了一下手中旗枪,原本散乱的阵型就飞速重整,不过片刻,就已经再次结阵完毕。
左士渊甚至亲眼看到,有三三两两不是一什的骑士汇聚在一起,连言语都无几句,就立即组成了一个小队,互相配合默契,向宋军大阵攻来。
「将军!还是你亲自走一趟吧!我劝不住邵衙内!」亲兵纵马而来,满头大汗的说道:「邵衙内说他也无法,乃是众心难违。」
左士渊艰难的转过头去,先是被粼粼大河波光照得有些失神了片刻,方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明显脱节的大阵左翼上,随后叹了口气。
「这次二郎倒是没说瞎话,这真不是他想要争先,而是果真控制不住兵马了。」
亲兵愕然,刚要回应,就听到前方一阵喧哗。
他慌忙转头望去,却只见飞虎甲骑一波攻势退去后,再次扔下了一地金银铜钱,引得前阵许多军卒冲乱阵型去抢。
遥遥还能听到什幺「刚刚你拿了多少?」「这次也该俺们发财!」这类的言语。
一名统领官立即带着亲兵前去弹压,但这事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因此宋军老兵油子们也是早有准备,纷纷低头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