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嗤笑以对:“你以为真的那么简单吗?你既然写下可以名垂千古的诗词,那么总得随时能吟诵一些寻常诗词吧?格律总不能有错吧?接下来的行酒、对子之类的也得会一些。
这还单单只是玩乐,若是有文学大家问起道学文章,问起经义事理,不说独树一帜,总得言之有物吧。
如果做不到,仅凭几首好诗词,很快就会成为欺世盗名之辈。就如同衣衫褴褛之人穿着金珠首饰,如何不让人起疑心?”
如同罗慎言、张白鱼等人,文化水平也还是有的,但只要深究肯定会露相,年轻一代之人,也只有辛弃疾有这个本事了。
罗怀言连连点头,到了最后懊恼的说道:“若是早知道不好好读经史子集,竟然连扬名的机会都不会有,我早就扎进父亲书房里不出来了。”
辛弃疾摇头:“罗二郎,你以为我愿意吗?此等欺世盗名之事,我做着也亏心,彼时想要放弃真的不是作态,而是真的羞愧难当。”
说着,辛弃疾想着刘淮教给他的诗词,再次脸色涨红起来。
罗怀言也只能安慰:“大郎君自然有他的全盘谋划,打了这么多仗,难道五哥还不信任大郎君吗?正如大郎君所说,现在也是在打仗,无非是没有厮杀不见血罢了,还是需要各司其职的。”
辛弃疾抬头望着一轮明月,喃喃说道:“若非如此,我岂能安心做出这等事?”
辛弃疾自然是有自己骄傲的,无论文还是武,就算不如人,可哪里能做出借由他人,为自己扬名之事呢?
在同一轮圆月之下,张白鱼站在船头,同样也在细细思量自己的骄傲。
说起来,这名自幼习文学武的年轻俊杰,自从明白事理,参与家中事务之后,就明白自家父亲是一名大大的英雄,那些叔伯同样是英雄,而在这些人群中生长生活,他张白鱼自然也能成为一个英雄。
这是张白鱼骄傲的源头,也是他的力量源泉。
然后某一日大乱之后,父亲张荣将他派往了一个同龄人身边做亲卫。
张白鱼一开始是不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