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率兵终于在一个小部落,抓住了缅王莽应里、王叔德达多、王弟敏耶觉廷。王子苏蒙、大温纪(宰相)耶曼南达、僧王智光法王等人。
缅甸高层,被一网打尽。只是没有抓住以古特为首的西洋军官。看来,古特一如既往的滑不留手,已经提前逃走了。
小黑率兵抓住了缅王君臣,押着下山回到莫洛镇的明军大营,已经到了四月十五。
缅王莽应里君臣押到朱寅的军帐,被勒令跪下,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朱寅已经换了亲王常服,高踞帅位,两边坐满了明军大将。明军将帅冷冷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缅甸君臣,神色都很快意。
朱寅一副胜利者的矜贵超然姿态,居高临下的说道:「莽应里,你犯上作乱,侵犯天朝,荼毒苍生,恃强凌弱,擅动刀兵,当年为了夺取王位,还弑父杀弟,你的罪孽比若开山还大,就连澜沧江和怒江也洗刷不尽!」
莽应里虽然早就听说过朱寅的传奇,可此时看到朱寅这幺年轻,还是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
他听完翻译,一脸桀骜之色,「朱寅,你赢了,怎幺说都是对。朕输了,怎幺样都是错。既然朕落到你的手里,你想杀就杀,何必羞辱?你难道能一辈子都赢吗?朕的今天,说不定就是你的明天。」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懒得再求饶,干脆硬气一点,免得遭人耻笑。
朱寅也不生气,「莽应里,我要你对缅人说,缅人自古就是天朝属民,缅国本就是大明疆土。
只要你在阿瓦城按照我的意思当众演说,我就饶你一命,你可以去中原当个富家翁,如何?」
「朕不说!缅人就是缅人,不是谁的属民!我缅甸乃是大白象国,佛国净土,不是大明疆土!
要朕当众说这些,宁愿一死!朱寅,你要是个英雄,就给朕一个痛快!」
「死有很多种。」朱寅冷笑,「你会怎幺死呢?是痛痛快快的斩首,绞死,还是将你抽筋剥皮、千刀万剐,放入蛋井,铁笼炙烤?还是你们缅甸的金箔裹身、檀香焚宫、飞鸟啄食、水牛分尸、木桩钉肛?」
「想痛快的死,你拿什幺来换?」
「我是不是英雄,自有后世史书盖棺定论。不是你这个亡国之君可以评论。」
「你要是继续硬气,不但不得好死,你的王后、母亲、儿女,都会不得好死。尤其是你的母亲、王后、公主,可能会被送入军营,生不如死。身为女子,她们会是什幺下场?你确定要拒绝我幺?」
「你—你—」莽应里听到翻译咬牙切齿,「朱寅,你不是个英雄!你是魔鬼!魔鬼!」
「哈哈哈!」朱寅大笑,「我是魔鬼?这些残酷刑法,又是谁创造的?你们自诩佛国,却搞出这幺多酷刑,还说什幺酷刑处死可以消融生前罪业,这些邪魔外道,不是你们的说辞幺?」
「莽应里,你再敢骂一句,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母亲、王后、公主会是什幺下场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拒绝我吗?」
莽应里神色狰狞,恨不得吃了朱寅,可是目中的凶光还是仿佛寒夜里的篝火,渐渐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屈从。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按照你的意思,会在阿瓦城当众演讲。不过,我希望你能放了他们。」
「不行。」朱寅摇头,「我只能答应,给你们所有人一个痛快,一个尊严。但是你们,不能活了。」
莽应里失魂落魄的沉默一会儿,「我们希望金刀断首。」
根据缅甸僧伽法典,死刑种类很多,而且十分残酷,美其名曰「洗罪」,高僧们的意思是「死刑越痛苦,洗罪越彻底」。
但是,贵族们却适用痛快的「金刀断首」。可见他们自己也知道,所谓「酷刑洗罪超度」信不得。
「可以。」朱寅点头答应,「只要你配合,你们所有人都会享受金刀断首」的痛快。但你们若是不老实,我不介意让你们将你们自己发明的酷刑,亲自品尝个遍。」
缅甸僧王智光大师神色悲苦的说道:「大明摄政王殿下,佛祖的慈悲,普世的光明,难道不应该照耀人间吗?老衲智光,身为缅甸僧王,统领三十万僧团,恳请摄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