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闻言,都点头称妙。这个工程不大,数千兵马一天一夜就能完成。
沼泽地虽然无法行军,可是架设浮桥的难度却比水泡子小得多。沼泽地注入湖水,缅军就很难在这幺短时间内,架设百里浮桥了。
朱寅当即下令,命一个将领率领三千爨兵,去开挖陶塔曼湖的东堤。
两天之后,正在沼泽地架设浮桥的缅军,忽然看到上游白水滔滔,犹如洪水泛滥,只能放弃杀鳄鱼、架浮桥的任务,退回到大营。
「朱寅真是小人!」莽应里破口大骂,「只会使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算是什幺英雄!」
「这种奸诈鼠辈,有什幺资格当大明的摄政王!」
无奈之下,莽应里只能停止继续架设浮桥,准备和明军决战。
其实,缅军上下都很清楚:他们是被占据地利的明军,困在了莫洛镇!
=
明、缅双方对峙莫洛镇,决战即将爆发之际,一支异族大军也光明正大的进入缅甸!
缅东山口,十万越军如一道暗色的铁流,涌入了阿瓦城东南的锡当河谷。
缅王期盼已久的盟军,终于到了!
越军自升龙府出发,溯红河,穿山越岭,借道澜沧,历时近一月,绝对是兵贵神速。
越军早就熟悉了丛林行军,翻山越岭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越军军容颇盛!
前锋是手持巨大藤牌的锐卒,身穿浸油藤甲。其后是长矛如林中间杂着仿制西洋的火统手。
沉重的脚步与象鸣声中,是五百头披甲的重甲象军,象背战楼上的弩手神色剽悍。
从林间,戴着斗笠、身着短衣、腰挎毒箭筒的山地兵如履平地般前进。
安南自称小中华,旗号颇似中原。各色绘有蛟龙、日月的旗帜在队伍中飘扬。
但指挥进退的,并非中原的铜钟战鼓,而是独特的铜锣与竹梆,在莽林中发出尖锐而具有穿透力的声响。
越军统帅郑松,身穿一袭华丽的龙纹战甲,和北京万历皇帝的天子大铠十分相似,几乎如出一辙。
没错,他就是僭越了,你能怎幺着吧。
郑松神色阴郁,目光幽冷。他高高站在领头的巨象舆轿之上,目光扫过行进中的浩荡大军,一股掌控一切的感觉在胸中激荡。心中暗道:
「莽应里这个蠢货,他以为我是来替他守江山的?可笑。」
这个安南权势最大的男人,视线仿佛已越过重重山峦,投向了不远的战场:
「此乃天赐良机眼下大明南北分裂,刚好借缅人之地,联缅甸大军,尽歼明军主力,朱寅一灭,天南震动,两广唾手可得。届时,我郑家大军挥师北上,尽占长江之南,亦非虚妄!」
想到这里,忽然下令道:「停止进军,就地休整一日!」
世子郑策象上前,年轻的脸庞上尽是急于证明自己的神情:「父王,缅使又来催促进兵—」
郑松表面不动声色:「急什幺?让明人和缅人再多流些血。鹬蚌相争,方有渔翁之利。」
他微微侧首,对儿子教导道:
「榭儿,记住,大越之敌不止是眼前的明军。此战,既要胜,更要借此磨砺我大军锋芒,为日后北伐做好准备。莽应里,不过是我们的一块垫脚石。」
他心中早就开始排兵布阵,谋划著名如何在此地葬送那支威震西南的明军。
他还有一招隐藏暗处的杀手锏,可能致朱寅于死地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