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越来越大的执念!
他討厌这囚笼般的皇宫!討厌这一堵堵挡住视线的高大宫墙。
可是,他又不能告诉先生。先生教导他这么多,对他这么好,先生想把他培养成为一代明君。
他怎么能让先生失望?如果自己对先生说,自己不想当太子,先生一定会伤心的啊。
或许是心中没有爭夺储位的欲望,朱常洛的神色更加淡定了,看在群臣眼中,对他的评价更好了。
皇长子殿下如此年少,居然如此从容啊。
善哉!
朱常洵此时也忘记了哭泣,更没有再为高案说话,只是畏惧的低著小脑袋,小脸发白“罢了。”朱常洛温和的说道,“三弟知错就好,为兄是为了你好,並无恶意。”
朱常洵身子一颤,可怜巴巴的“嗯”了一声。
他没有想到,这个长兄原来这么厉害,这么多大臣都礼敬他。
田义这才拿出內相的身份,肃然说道:
“高,你还不谢过皇长子殿下的恩典?真想被治罪,或者去南京守陵么?”
高案身子颤抖的如同寒冬腊月的鹤鶉,挣扎著爬起来,狼狐万分的跪在朱常洛面前,
哭丧著脸道:
“奴婢高,谢殿下恩典—”
他当然不会真的感谢朱常洛,可是心中再也没有对朱常洛的轻慢之心。
朱常洛小大人般的说道:“你受了伤,自己回去请太医瞧瞧,再自己去给父皇请罪吧“是!是!谢殿下!”高磕了个头,如蒙大赦的离开武英殿。
那身影,很像是一条狗。但不是黑狗。
王锡爵脸桥舒缓伍很多,说道:“百官这就准备入殿吧。两位殿下先请!”
朱乐洛还是按照朱寅的话说道:
“乐洛並非代表父皇而来,代表父皇主持大宴的,是內阁和司礼监,还是诸位阁老和內相先请吧。”
朱乐洵不知道说什么,忍不住站在朱常洛的身后,似乎这样会安全一点。
王锡爵笑道:“如此,老臣就臂越佤。
说完对田义道:“田公乃是內相之首,田公先请。”
田义礼让道:“阁老乃元辅,当然阁老先请。”
两人礼让一欠,这才联袂而继。眾人按照官品,依次继殿。三品以上在大殿,三品以下只能在殿外廊下,甚至广场上。
大殿深处,九龙戏珠平金屏风前设著紫檀须弥座。虽然皇帝照例不到,可参加庆功宴的群臣还是要行礼。
庆功宴,可不仅仅是宫宴那么简单,而是要行封赏之礼的。
但见司礼监掌印太监田义、秉笔太监陈矩,各自手捧封赏的敕命、造命立于丹东侧。
教司乐工在殿角架起十六面建鼓,青铜编钟悬垂的流苏,被穿堂风拂得微微晃动。
庆功宴的第一件事,当然是代表皇帝,集体宣读立功將领的名单,以及封赏。
等到眾人各自昭穆有序的就位,田义和陈矩这才將已经批红、用印的造命和救命,交给礼部尚书罗万化。
按理说,封赏武將,应该是兵部宣读。
可庆功宴又是大礼,不是一般的封赏场合,所以一般是礼部来宣读。
罗万化展开封赏五品以上武將的浩命,展开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念完伍长的场面话,终於念到了武將们关心的內容:
“.李如柏窜山东备倭副总兵!”
“"..熊廷弼窜予—”
ps:今天就到这里,欲知熊蛮子、毛文龙、曹文詔等人获封什么官,请看下回分解。不要打我啊,蟹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