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一听就明白,这是官府中有贼人的奸细,惯会通风报信。官军一动,贼人就知道消息,哪里捉得?
方鉴又道:“传闻那绿头陀,和很多有权有势的老爷,暗中都有来往,做了不少脏活。”
“这些年,他坏的性命,怕是不知有多少了,贼窝中积累的银钱,也不知道有多少,都大鱼大肉的尽他受用,人称宝华太岁。”
“小公子,小娘子,小人听那孙九郎提到这个名字,怕是和两位身上有所干碍。不得不防啊。”
他说到这里,用毛毡沾了清水,在石板上画了一下,说道:
“这就是东山,距离此处不到三里。东山、青龙山、汤山、宝华山,连成一条线。”
“贼人若是被买通,要对两位下手,就能从宝华山直接潜道东山,夜里下山,攻击周家別院啊。”
朱寅看著这条山脉,果然凶险。
“当然。”方鉴笑了笑,“或许是小人想多了,只听到一个名字,也算不得什么。”
朱寅摇头,“方大哥的消息很重要,你並没有想多。”
寧採薇则是站起来,进入內庭,很快就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出来。
“方大哥,这五两银子,就是这次的报酬。”
寧採薇將一整锭银子放在方鉴手里,“你这个消息,很是及时,也很重要。”
方鉴看著五两雪银,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不由有点发证。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摸过五两的银锭!
隨即,他就將银子递过来,“太多了,太多了,小人不敢受,道听途说的事情”
朱寅的小手立刻將银子推回去,“方大哥就收下吧,不说这消息有没有用,
你今日主动好心提醒我们,就不是几两银子可比。』
“银子悄悄拿回去,放在家里藏起来,不要轻易露白。”
方鉴眼睛一热,也不再推辞,拱手道:“那小人就厚著脸皮收下了。”
等到他磨完了镜子,就若无其事的挑著担子,面色如常的离开了周家別院。
朱寅和寧採薇也没有相送。
谁也不知道,双方达成了合作关係。
寧採薇看著磨镜匠人的背影,这才鬆了口气。
“虽然这消息证据不足,可那群垃圾多半会怂恿王家,买通山贼对付我们。”
“小老虎,你做的对,我们的確要在村里建立情报网了。”
她还要在村中办果厂、僱佣村民为工人。这必然会挑战村中现有秩序。
张、王、刘三家高门,会容忍第四家新势力强势崛起么?
既然註定要和本村大人物们发生矛盾,当然要早点准备,未雨绸繆。
朱寅道:“我早就想这么干,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你放心吧,情报上我们会拿捏的死死的。”
事先布置一个遍布本村的情报网,本村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就能居中谋划,
从容应对,必要时一击必杀。
只有成为本村一方豪强,將来才能吸纳本村劳力,为果厂提供人力资源。
寧採薇道:“我现在需要更多的资金。你的赏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下来,可能要到年后,我等不了。”
“可是今天方鉴说,绿头陀肯定有钱。”
她这是谋贼財!
朱寅也笑了,“英雄所见略同啊。既然绿头陀有可能被收买对付我们,那我们乾脆先下手为强。”
“先不急。我需要绿头陀更多的情报。没有情报支持,绝对不能动手。”
寧採薇眉头一皱,“可万一他们被买通,提前动手呢?那就是他们先下手为强了。”
朱寅道:“此事好办。东山边有条河,上面有木桥啊。贼人只能从东山下来,潜入村中必然过桥。”
“他们总不可能走官道,沿著村道进来。”
“东山只有这一条道。山涧那么深,好几丈宽,他们飞不过来。”
“那桥是木桥,本来就朽坏待修了。半夜让兰察去把桥拉倒。”
“如此一来,修桥最少需要十天半月。』
“加上每天晚上我们提高警惕,他们很难得手。”
两人商量了一阵,忽然赵嬋儿进入院子,笑道:
“告诉你们一声儿,秋社戏已经定了日子!就在明天,要连唱三天社戏,快去找里老,买靠前的位子啊!”
两人神色一喜。
社戏!
ps:今天就到这里了,节日快乐!唉,追订啊--明天社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