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丹膏归属起争执 一门五金算兴盛

康荣泉在稼植一道上的天赋要比其修行还强上不少,这一点,便连曾经的云角州第一稼师储嫣然亦也自愧弗如。

他都已言过对这月华稻的安排,段安乐与康昌晞这两个外行人自不会多做指摘。

段安乐听得颔首一阵,又偏头往周昆那里交待一番:「周师弟,月华稻种一应用度,往后皆依康师弟所言,不消频来问我。」

周昆这才俛首应过,便听与康荣泉对坐的靳世伦轻咳一声,继而器堂长老贺元意便就又出列求了云纹铁精用途,是要为踏霄骑锻造新甲。

段安乐未有听他长篇大论,只是要周昆一如月华稻种一般,将云纹铁精用途交由器堂自理。

堂中众修听得这般安排都无意见,这两样物什本就该由相应堂口自理,其余堂口便算挣得了,亦也没都得什幺用处。

在段安乐将那份判单念过之后,任谁都晓得真正的戏肉,该是那廿五枚筑基和八盒软玉温魂膏的归属才是。

段安乐将堂中众修扫视一番,却觉那一张张本来亲近的脸下面似都藏了一对绿瞳。

这才准备开腔,便就被康荣泉先抢言说道:

「段师兄,下月叶师伯便要应掌门之令,在宗内举行大比。师弟以为,这软玉温魂膏和筑基丹或可作为大比赏赐之物。

至于其余珍物,却是颇为冗杂,不若便就在入库之后晓谕宗内弟子,好交由众同门以善功换得。」

康荣泉话音刚落、段安乐还未应声,靳世伦便就照例起身:「康师兄所言甚妙,只是青玦、赤璋、踏霄三卫弟子在外餐风饮露、鏖战贼人,属实辛苦。

还望二位师兄能得酌情将软玉温魂膏和筑基丹专门分出一部份额,好要三卫弟子以善功换得。」

这回康荣泉未急开腔,下手单永先离席迈步堂中,双眉蹙紧、面生肃色。已成丹主的他虽已没了前途,但面对还未成丹的靳世伦,却也比从前多了许多底气:

「靳师兄此言差矣,独你三卫弟子辛苦?阵堂把心血熬干了的不辛苦?丹堂把皮脂熬尽了的不辛苦?灵植堂把修为熬退了的不辛苦?!」

听得师父遭了责难,九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唐玖站起身来,哪怕面对单永这宗门师长,亦也不憷:「单师叔,去岁我三卫之中身殁弟子,可足足占得宗门十之八九!」

「诸弟子为宗效命,宗门自会厚待家眷、厚给抚恤,却与库中灵珍配额没得关系。」

康荣泉身侧另一位丹主朱云生冷声接道:「唐师侄这话却显得我重明宗苛待烈士一般,还请谨言慎行才是。」

段安乐之子段云舟却未继承其父的沉稳,听得朱云生此言,竟是一把将身侧矮几拍个稀碎,厉声喝道:

「我等在外头披肝沥胆,夜夜只能伴着刀锋箭雨打坐参禅,换来的便是朱师叔你这冷言冷语幺?!」

「段师侄,现下的黄陂道可不是云泽巫尊殿治下。你将这世道说得这般凶险,岂不是将我重明宗上下多年辛苦尽都抹得一干二净?!」

「朱师叔,这清平之世焉不是三卫弟子舍命换得!!?」

「你喊个什幺?独你三卫弟子为这清平治世舍命不成?!你去山后坟林数上一数,是少了哪个堂口的同门?!」

「没得我等在外戍卫,师叔等人当真能在宗门安坐修行?!」

「灵植堂供给灵谷膳食、器堂制成攻防法器、丹堂炼得灵丹妙药、阵堂交付阵盘旗幡.这才能铸得我重明剑锋。这功劳,从不该由你们三卫弟子劫去了!」

「朱师.」

「噤声!」

上首的段安乐语气虽轻,却压得堂内两名丹主在内的诸位弟子旋即停了争执,只俛首拜过,各自落回座中。

段安乐先往其子段云舟那里扫过一眼,看得后者座旁碎屑四溅,目中神色亦是不悦至极。他先不追究众修前头争端,只是轻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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