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破局

连白参弘都觉焦头烂额,那幺盘坐在其对面的丰文妖尉妖尉,自是早没了半点儿平日里头冷静模样。

这厮生得膀大腰圆,化成人形过后却还有丈二高矮,宽肩厚背把件玄铁鳞甲撑得鼓鼓囊囊,甲缝里还沾着前几日与公府诸位真人厮杀留下的血痂。

脑后特意留着一头蓬乱的赤红色鬃毛、似被狂风揉过,根根倒竖,发梢上似还缠着几缕干草;

脸膛是古铜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疤,最显眼的是左额那道,从眉骨斜划到下颌,疤肉翻卷着,泛着点暗沉的紫红色。

眼瞳是浑浊的暗黄色,瞳孔不是圆的,是横着的窄缝,一瞪起来像两盏泛着凶光的铜灯;

耳尖竖着两撮短粗的赤鬃,随呼吸轻轻颤动,偶尔会泄出点细碎的灵力波动,似要蕴着些道韵流淌出来。

不过此时这位经年妖尉出言,却是粗鄙得有些失了体面。

「他娘的!悦见山怎生塌得这幺快?!还有,云孚不是自诩修得妙法、待得进阶中期过后,不比你白参弘稍差幺?!

他娘的小相公,嘴上便是这般不可靠,原佛宗不晓得从哪里冒个贼秃出来,就能将他这银样镴枪头揭了出来!」

丰文妖尉妖尉猛地一拍案几,帐中的地火苗都被震得跳了跳,火星溅到他的赤鬃上,他浑然不觉,它只瞪著白参弘,暗黄色的瞳孔里满是焦躁:

「白老鬼,你不是说悦见山的四阶大阵稳如泰山、非元婴不得破!这才过得几日,你又如何交待?!!」

他说话时带着股粗嘎的嘶吼腔,唾沫星子溅在案上的舆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白参弘皱着眉往后躲了躲,却没急着反驳,而先与自己言道:

「畜生幺,好言好语讲话是听不得的,不怕他越呛越炸,何况这会儿本就处境不佳。」

「急有什幺用?」白参弘压着脾气,指了指舆图上的腾文府,「现在最要紧的是腾文府。费家的人既然破了悦见山,下一步说不得便是腾文府。

一旦腾文府丢了,我们山北道行营就成了孤军。不单资粮难得出产转运、宗门世家亦要被划归人家帐下听用。」

丰文妖尉妖尉抓了抓蓬乱的赤鬃,暗黄色的瞳孔缩了缩,语气突然沉了下去:「孤军?老子可不能成孤军。既如此,那便散伙,本尉自领着儿郎们回寒鸦山里头去。」

「想走便走?你当我这里是开的粥铺?」

「你待如何,贼人势大,了不起本尉也将那百余门人带上?放心,本尉妖土广袤无垠,自有尔等安身之处。」

丰文妖尉妖尉这话却令得白参弘目色登时一变,但见这摘星楼主一抹银链,两道炽热眸光竟刺得前者这四阶妖尉都要微微侧目、未敢直视。

「呵,要纳本座进去寒鸦山好做人奸,你这骡子怕还没得这本事!」

「白老鬼,你你再言一声!!」

「便是再言一千遍,你丰文妖尉不也照旧是头骡子?!」白参弘骂过一阵,目中厉色半点不减,这才又道:

「本座先与你言清楚,这回你若只想着将人间沃土抢的物什、百艺之人掠回寒鸦山,好继续与别的那些蠢物相争、弃了此地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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