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天勤便只得当这昔日同袍要幺是备着改换门庭、要幺是受了太一观那些造反门庭规劝,这才未有约束云孚真人助纣为虐。
人各有志,费天勤自觉虎泉真人从前是与自己有些交情不假,但后者现都已是元婴真人,早已非从前那个需得来自己帐前听令的锐气小校。
能得亲书回信都已是算得顾及旧谊,它这老鸟又哪里敢肖想更多?!
再过后是外间风传虎泉真人突然算得机缘,是要孤身往外海行去,若不顺遂、一甲子内都不见得能得还转。
费天勤又去信数封,皆无人应,这才信以为真。
也是因此,公府一方诸位真人才有胆量叫费天勤领军来攻悦见山,不然岂不是白白送死。
可此时费天勤再听得悦见山内讧,这便不免令得它开始咂摸起来了:「云孚那厮难道真将虎泉害了?!」
此时费东古语气里头也失了许多笃定,不过思索一番过后,他还是疑声言道:「可从前怎未听得悦见山众修是有不睦?」
「云孚真人到底是宗门长辈,他所言之事,悦见山一众金丹自是笃信十分,或许也就是这时候方才现出来了马脚.」费南応推敲一番,旁人听过,倒也觉能说得通。
康大宝咂摸一阵,一改前面几轮时候的缄默,迈步出来,恭声言道:「老祖,依着小子看来,勿论悦见山诸修因何而生出嫌隙,此时或都值得赌上一赌!」
费天勤目中现出似意外出来,继而出声询问:
「哦,你小子行军向来求稳,从来都是未虑胜、先虑败,今番闻得悦见山生变过后,怎幺却是如此激进了?!就不怕那些小辈是故意借老祖我要求速胜的心思,专门为老祖我做下此局、打得埋伏?!」
「怕是怕的,但恕小子直言,哪怕领着麾下儿郎入得古玄道后战无不胜,但只凭我们,如无例外、想要攻下这四阶大阵,可还是千难万难。
而不破得这坚阵,云孚真人在山北道定也不急、更不会折返来援!我们这围魏救赵之计便就成了空话。」
听得康大掌门在面前侃侃而谈,费天勤目色亦也变换不停。
这道理本就粗浅,只是他这身在局中的扁毛老祖一时难得想到。它将康大宝所言反复咀嚼一阵,即就晓得无错。
既如此那又哪得旁的好说,才停驻不久的大军便又要准备动作起来了。
事情议到这时候未必分得对错,但将来如何去做,却就明朗不少。
康大掌门遂就再拜过堂中一众长辈、受过一众金丹施礼之后,便迈步出去、要回重明宗营地去寻几个师弟说话。
毕竟眼见得又是大战将至,是要多些唠叨嘱托。
因了在宪、云二州还有源源不断的亡命、被总领此事的袁晋送来前线之故,兼重明弟子受了优待,大多时候都在与应山军汇做一路、好做督战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