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栖迟堂内闻真意,蒋青得授剑丹图

若是康小子争气,再稳上二三百年,好令得这股子勠力同心的心气不散,将来你家前途,怕是不可估量。」

「多谢老祖夸赞,」

既然费天勤开口赞得是自家师兄,蒋青倒也坦然受了,不过他转头又抓着费天勤言语里头那「连雪浦难得自保」咀嚼一阵,正待发问,

却又见得上首费天勤看其反应、倏然一乐,继而又轻声念道:

「若是依着家中小辈所见,是要将你与你家师兄一般,纳成族中嫡婿,却才好再发教导。不然外头人或要言我颍州费家这是因了阿弟大限将至,这才广结善缘,或要招惹豺狼,」

蒋青听得这里,便要解释,不过却又被费天勤抢言道:

「这却是贻笑大方之言,小辈们一个个皆以为嫁些女儿出去,就能将双方合成一家、自此休戚与共。却不想这法子,却还要因人而异」

费天勤眸中生出来些戏谑之色,又发言道:「康大宝或能因疏荷这贫贱夫妻、被这一片痴心焐热,但小友却是不行。便算嫁十个、百个女儿予你,照旧亦是不行。」

此时这老鸟言语虽是糙了些,可蒋青被如此直白点中,先时一怔、过后却也不屑来做解释,这便面色一正、缄默不言。

然费天勤见其反应却未意外,反还特意解释言道:「讲这话不是言小友不对,其实归根结底,小友与你家那黑履师叔,其实是一样人物。」

蒋青眸光一滞,却仍旧未有开腔,便听得费天勤继续言道:

「修行人首重自身、天经地义。然小友比起黑履那小辈,却还要失些纯粹。小友除了自身以外,却也太过看中那两位师兄。甚至说,或还要将两位师兄、看得比自身还要重些。」

这老鸟再笑一声,悦声道:

「既如此,康小子若是一直与我家亲近,那小友便就不可能不与我家亲近,何消再嫁女拉拢、反还要白费些嫁妆?!老祖我却也清楚,便算对小友再好,亦不过是锦上添花。

哈,然老祖我却不吝得做这锦上添花。」

费天勤言语得如此直白,却就令得蒋三爷面色一沉,心头稍惊。后者心头只道这老鸟非但强横难匹,怎幺竟还如此洞明人心?

「不过兄友弟恭虽是好事,但如此之下,或就与小友你心意相悖、要成小友你将来修行桎梏。

至于将来这是否思变、如何思变,却就是该小友一人思量的了,此后外人勿论是做何言、万莫轻信。」

听得这里蒋青却才晓得,原来这老鸟言了这幺一篇长篇大论,竟就是为了引出这最末一句来做告诫。

如此这番苦口婆心,怕连好些费家上修都从未得过,却就是真将自己视作了亲近子侄。

蒋青心绪向来难得轻动,不过此情此景之下,却也不免对这老鸟生出来些真挚谢意,即就又不顾劝阻、大礼拜过。

「呵,」费天勤眼里头渗出来些得意,且言语也难得不做刻薄,「磕头虫」三字刚要喷出,即就又被其咽回口中。

它再分以翎羽,羽根倒持过来,点向其头顶梁上《剑丹图》,细声嘱托:

「这是当年在罴殒峰的时候,便就为小友你备好的。血剑门当年有位小辈自不量力,亲手赠我。然葬春冢一众宵小竟还敢揣着狗胆来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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