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米伽师看得那道流光目露异彩,差点便连老泪都淌落下来。但见得项天行身披锦裘,足踏宝戟翩然落下:
「丰城侯风采依旧、道法通玄,又何苦来为难下头这些小的?!」
「好小子,偷老祖我的人,还敢现身?!」
费天勤这话半讽半怒,项天行还未开腔,前者便又冷声言道:
「彭道人是去了哪里?你小子带他缺了去了哪里?怎幺无缘无故又解了链子、放他出来?!将消息告予老祖我听,老祖我却不信,你们摘星楼能放心到不在他身上留些手段。」
项天行持戟而立,并不作答,只是淡声开腔:
「今番是武宁侯无端犯境、夺宝杀人,这才令得云泽巫尊殿上下不满、群起自卫。丰城侯为仙朝耆老、修行长辈,一味偏袒自家人,却也难看。」
康大宝目色一沉,欲要上来答话,费天勤却未给机会,当即应道:
「你这小子说话却不讲道理,这世上哪里又有帮理不帮亲的道理?!」
这般蛮横话语从其口中言出过后,众修却觉浑如自然,不过它却还未言尽,待得冷哼一声过后,竟又戟指点在黄米伽师三人身上,寒声言道:
「你是说康大宝害了云泽巫尊殿五位金丹?那今日老祖我不是又还了三个与你吗?认真论起来,这修行雪山释修之法的小子却还值钱许多,算下来你们摘星楼还是占了便宜!」
项天行不是个好脾气,便算这老鸟真就难敌,但在场到底还有云泽巫尊殿三名殿主、近千道兵,未必就没有与这老鸟的一战之力。
只见得他眉头一挑,亮了戟锋。康大掌门见得那法宝,确如见得了个不着寸缕的绝世美人一般百爪挠心。
不过费天勤再饶有兴致地看过项天行一眼过后,却又转了口风:
「罢了罢了,老祖我今日若真就收了你那性命,白参弘那里却也难看。这样罢,彭道人便就让与你了,往后老祖我也难得寻他。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重明宗与云泽巫尊殿重归于好,两家认个干亲,岂不美哉?」
难得这桀骜惯了的老鸟会说些软话,项天行心头底气本就不足,又牵挂着遁走别处的彭道人,却是无有太多精力来与费天勤好做周旋。
他心头主意定下之后,却也不与黄米伽师来做商量,只是点头应道:「天行也不想大动干戈,便就依丰城侯所言。」
黄米伽师心头不满却也无用,听得一人一鸟定下章程过后,却也只得闷声问道:「却不晓得这干亲要如何认下?!」
费天勤似是心情颇好,此时还有心思来做调笑。它分出一羽指向黄米伽师身侧,点着那姿容颇好的乔绣娘嬉笑讲道:
「那还不简单,你家殿主不都是异姓姊妹?你将这小丫头嫁给我家女婿做个侧室,两家不就成了干亲?!」
康大掌门听得苦笑一阵,黄米伽师更不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