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你这厮也会说人话。」
费天勤的朗笑声落在云泽巫尊殿千百修士耳中殊为刺耳。一时间不晓得有多少愤懑目光盖在了他的身上,可即使这般,却也未有令得它软了语气:
「什幺无端犯境、什幺打杀门人这样吧,今番我给你这云泽巫尊殿殿主一个面子,两家自此化干戈与玉帛,就此作罢。勿论哪家也都不得记仇,今日事便就都算了吧。」
这话气得黄米伽师一时语塞,另外二位殿主气红了脸却又不敢发言,只得看得前者再施拜礼、再发一言:「丰城侯,我云泽巫尊」
只是这话才将出口,便又被那老鸟冷声打断:「怎幺,你家黄陂道是如何行事你当老祖我不晓得?你家欺辱得别家、老祖家的女婿就欺辱不得你家?」
话音入耳,黄米伽师是要轻念佛号,才不至于让愤懑之意炸了胸膛,只是他刚要开腔,费天勤的目中锐光又将他刺得言不出声,只听得它在沉声念道:
「你是不是以为老祖我在与你讲道理?你家又算得个什幺东西,也配与老祖我来讲道理?!你若是以为你有下头这两营道兵来做依仗,大可与老祖我来讲讲拳头。
老祖我未必有本事将你家杀个干净,但今日却绝不会令你这厮走了性命!收了你这生魂肉身过后,照旧要去刨了你家道统!」
黄米伽师心头震怒惊恐搅做一路,哽在口中的言语却又不晓得是该如何言出,登时陷入两难之境。直又过了几息时候,其内心才得平复下来,值此时候,这老僧却也只有把最后的依仗搬了出来:
「丰城侯,我家到底还是摘星楼主辖下.」
言语虽短,但其中意思却是明了十分。费天勤自能会意,不过它却不惊不惧,只是再细细打量黄米伽师一阵,仍是嗤笑依旧:
「呵,不然你以为,你这厮现下哪里还有性命与老祖我来说话?!」
「丰城侯,我家.」
「滚!」
黄米伽师只觉这老鸟的厉喝声却要比雪域圣山上的罡风还要凌冽,登时胆寒起来。
他自看得清楚饶是其刚才提起摘星楼的时候,费天勤目中的凶光都是未散,却就晓得这老鸟发狠起来,说不得真就要收了他的性命。
按说宗门声势、殿主体面与自身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却是不消多想,但到底麾下还跟来了近千门人,黄米伽师被鸟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过后,哪里能够转身即走?!
一时他这处境,反还更加艰难。
五殿主乔绣娘与十殿主冯一梵自是看得清楚,不过二人却也还是一般心思。
他两虽是散修出身,但毕竟遭云泽巫尊殿收容恩养了这般多年,若说半点感情也无,却也夸张,但若黄米伽师真要不自量力来与这费家老鸟死斗一场,那还是需得遁走为上。
不过二人念头才起,场中便就又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