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刘瑾这死太监最后还真拿出东西了。
我操!他可真该死啊!
这就导致了原本还表面附和刘瑾的官绅群体,立刻选择了倒戈。
而王这个略微迟钝,倒戈慢了的,自己就成了推翻刘瑾的版本红利。
先是让出了正儿八经大七卿的北京兵部尚书,跑去南直当了个实权大损的南京兵部尚书。
接著,隨著霸州平叛的顺利推进,明显保不住南大司马位置的王,又按照裴元的安排,来了山东当巡抚。
可是没等仕途出现什么转机,兜兜转转的,竟然又要变法。
王敲慌忙道,“千户,这法可变不得。”
裴元还想再强调一遍是天子变法,可这两人都认定是他要推动变法。
考虑到这也没冤枉自己,裴元只得跳过这个话题说道,“王公还没说,变法的关键在於何处?”
王心思有些乱,想要再和裴元说说变法的坏处,可又知道裴元不是那种容易动摇的人,只得先回答裴元的问题。
他倒是没忘刚才想到的答案,便道,“是人。变法想要成功,必须要有推动变法,真正落实下去的人。”
裴元满意的点头,稍微透露了点,“我这次之所以在山东大动干戈,为了就是解决人的问题。”
“首要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这些原本在山东根深蒂固的官员拔除。”
“地方的权力,无非是分为三层。朝廷的官、地方的吏、以及田间的乡绅。”
“咱们大明的官,採取的是避籍制度,在山东为官的都是其他各省的人。虽然看似和当地没有太大的牵扯,但是有些官员任期颇长,已经和当地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关係。这让他们像是扎根深植在土地上一样,成为了各方利益的代言人。”
“想要击破第一层权力壁障,就必须要以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全部清洗更换掉朝廷任命的官员。这件事,若无绝大的恆心和布局,是很难达成目的的。”
“第二层权力壁障是吏,这些吏大多被地方豪强掌握,说是各个州县的行政掌控者也不为过。
吏把持著官到民的通道,从这个通道中食利。一旦变革触动到这些人的利益,再好的变革也可以轻易的被他们屏蔽在百姓外面。”
裴元没提如何打破更这一阶层壁障的问题,继续说道,“再者就是由间的乡绅。这些由间乡绅凭藉威望和地方的影响力,掌控著精確到个体的百姓和土地。可以说,我们要治理的大明,就是他们,以及受他们影响的百姓。”
王敞见裴元的思路如此清晰,显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早有预谋。
这让他更紧张了,“千户真的要推动变法?这、这是不是早了些?”
裴元默默沉吟片刻,隨后道,“对我早了些,对大明刚刚好。”
说完,裴元对王道,“户部侍郎王琼在山东賑灾,想必也和你打了不少交道吧,你有没有从他那里听说过一条鞭法?”
王愣然,“什么是一条鞭法?”
裴元便对王敞稍微解释了一下一条鞭法的概念,
王听了,联想著裴元一系列的举动,不由震惊道,“这么说,这次大明宝钞掀起的风波,以及千户在山东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最终推出这个一条鞭法?”
裴元道,“不错,我打算收拾出一个乾乾净净的山东,再不惜代价堆出一个幣值坚挺的大明宝钞,劝说天子在山东试行一条鞭法。”
“只要把朝廷在山东主事的官员大批量换掉,然后以贯通乡野的罗教绕开『吏”这个阶层的通道,最后让乡绅和百姓成为得利者。那么这场变法,就希望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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