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娜瓦看向:“你的意思是,阿斯莫代被伊斯塔露磨损了?”
莱茵多特后退一步,笑容依旧完美无瑕,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摆了摆,矢口否认:“我可没有哦。”
就在若娜瓦即將再次发作时,那个始终抱膝蜷缩在阴影里的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缓缓地、极其困难地抬起了头。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穿过了无尽的时空,看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景象,又似乎只是短暂的清醒。
她用一种非常轻柔,却又好像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道::“他或许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看见了什么?伊斯塔露!是关於阿斯莫代吗?还是关於那些『异常”?快告诉我!”若娜瓦连忙问道。
但伊斯塔露已经重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开始发呆。
莱茵多特发出一声轻笑,打破了因伊斯塔露瞬间变化带来的僵局:“我说吧,就是休假了而已,想当初我还在坎瑞亚的时候,就经常和姐妹们一起休假啊。”
她试图用一种轻鬆的语气化解气氛。但当她接触到若娜瓦那双冰冷、审视、完全没有一丝笑意的死寂眼神时,她的笑容微微一顿。
最终,她还是收敛了那过於轻浮的態度,轻轻地拍了拍手,回归了之前关於“异常”的话题:
“好吧好吧,我敬业的死亡执政官大人,让我们说回正经事,关於你忧心的『异常”·其实我已经提前种下了种子。”
“虽然现在还很渺小,很屏弱,但等他成长起来,或许也不是坏事呢。”
因为【不可知性】,即使是掌控规则的天之执政,也无法真正洞悉某些存在的本质。
无论是思维縝密又充满实验精神的莱茵多特,还是恪尽职守、警惕万分的若娜瓦,她们的目光都无法穿透那层惟幕,直接观测到王缺体內已然升腾至顶点的璀璨神性。
所以,无论是莱茵多特,还是若娜瓦,都不知道王缺已经登神,
只有-那缩在阴影角落里的伊斯塔露,微不可察地再次、极其短暂地抬了一下头,空洞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流光,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最终,那点微光也熄灭了。
她只是轻微地、几乎像幻觉般地摇了摇头,將脸埋得更深,继续陷入那无边的沉默。
“你有动作了?”若娜瓦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死死盯住莱茵多特,数个呼吸后,確认了莱茵多特没有说谎,才极缓慢地頜首,“看来你已经开始逐渐理解,身为天之执政所必须承担的那些权能与职责的重量了。。”
莱茵多特的笑容更加明媚灿烂,那基因螺旋光环都似乎加速转动了零点几周:
“当然,亲爱的若娜瓦。”
她的回答带著一种奇特的篤定,尾音微微上扬:“对於这些规则—我可是太了解了。”
她说的是“了解”而非“尊重”或“遵循”。
若娜瓦的眉头感起,冰冷的目光锐利如刀:“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的话里-藏著点什么,莱茵多特,那绝非是纯粹的认同。”
“啊呀呀,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莱茵多特立刻掩口做出受伤状,但眼底的笑意丝毫不减:“这一定是这永恆死寂的虚空环境带来的错觉,影响了您敏锐的感知,我亲爱的、恪守规则的若娜瓦,我对职责的领悟可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真诚呢。”
若娜瓦沉默了几秒,死亡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潮在她周身翻滚:“最好真的是错觉。”
“当然是错觉,而且我真觉得是好事哦。”莱茵多特绕回了话题,“你看,因为他的出现冰神的动作不接连受挫了吗?”
“冰之魔神想要收集神之心,本就是越之举,现在被他破坏好几次,难道不好吗?”
“所以啊,亲爱的若娜瓦,异常不一定就是坏事,也可能是好事哦。”
若娜瓦:“最好真的是这样,否则我只能按照规则出手了。”
莱茵多特微微点头:“当然,一切都要按照规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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