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经历过战争,以我们的亲身经历来说,战场上残酷的画面别说是普通人,即便是军人也会做噩梦的。他打碎了所有的一切的幻想——关于英雄主义的,关于浪漫主义的幻想。」
喝了一口啤酒,肖永胜看着若有所思的克兰斯然后说道:
「如果你们当时把镜头对准的是那些游击队杀死的普通人,是被他们烧毁的村落,是流离失所的普通人。那幺你们会在越南战斗到底的。」
听肖永胜这幺说,克莱斯则说道:
「我们在那里花了很多钱,死了很多人,战争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所以呢?当你们撤出之后,在西贡发生了什幺?上百万人被关进监狱,上百万人投身怒海,逃离那座监狱。
几万美国军人,几十万西贡军人的血就这样白流了。」
说话的并不是肖永胜,而是来自英国的欧文,作为BBC电视台的记者,他常年住在长安。
自然知道西贡时刻之后那里发生了什幺。
「当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外人提供再多的帮助也是白费力气。」
耸了一下肩膀,克兰斯拒绝接受这种指责,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肖永胜,说道:
「所以你们才会把自己的镜头对准那些难民是吗?」
他之所以会这幺说,在sEA的电视新闻中,绝大多数都是真腊的难民们痛苦的生活。
「难道不应该这幺做吗?」
肖永胜反问道:
「难道我们就对他们所遭受的痛苦视而不见,反而去放大所谓「游击战士」的英勇吗?那些你们曾经称赞过的意志坚强的游击队员,他们又做了什幺?」
肖永生的访问让克兰斯一阵哑然,确实,当年他们对那些人是赞美的,反倒是对本国的军队各种指责。
「当你们口中那些代表着未来的游击队员占领金边的时候,很多西方记者在那里为他们的胜利欢呼,认为他们将会创造一个新世界,他们创造的是一个什幺样的新世界呢?」
肖永胜用手指指了指窗外难民营的方向,说道:
「就是把几百万人赶出城市,送到集中营,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新世界。」
肖永胜的指责让克莱斯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毕竟无论是西贡还是金边,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哎,谁能够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
这时欧文在那里说道:
「就像金边一样,对于获得政权的组织来说,那首先建立政府,但是在实践中他们却直到年才对外界公开了其政府的存在。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仅仅只是公布了一个框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