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嫣然一笑,眼带媚丝:「奴家擅跳胡旋。」
「给爷旋一个!」
乐声起,红衣女子应声而舞,身段柔软,旋转如风,裙裾飞扬间,风情万种。
拓跋靖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骚是够骚了,可惜少了点仙气儿,像个妖精,不像仙女。」
他又接连问了几人,不是嫌人家眼神不够「空灵」,就是嫌身段不够「飘逸」,要幺就是气质太「风尘」,没一个合他心意的。姑娘们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老鸨在一旁也急得直搓手。
李治从最初的窘迫中慢慢缓过神来,看着拓跋靖那副挑剔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对拓跋尚道:「伯父这哪是选角,这是选王母娘娘呢?」
拓跋尚嗤笑:「他就这德行,烦死了。」
正当拓跋靖快要失去耐心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捧着果盘的小丫鬟低头走了进来。她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水绿裙子,身形纤细,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她安静地将果盘放在桌上,转身便要退下。
「等等。」拓跋靖忽然开口。
小丫鬟脚步一顿,迟疑地转过身,依旧低着头。
「擡头。」
小丫鬟缓缓擡起头。刹那间,整个雅间似乎都亮了一下。那是一张极其干净的脸,未施粉黛,眉眼如远山含黛,清澈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怯懦,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她站在那儿,与这满屋的秾丽娇媚格格不入,像一株误入风尘的空谷幽兰。
拓跋靖眼睛猛地亮了,像是饿狼见到了肥肉,一拍桌子:「就是她了!」
老鸨一愣,连忙上前:「哎哟,爷,您搞错了,这是楼里打杂的粗使丫头,叫青奴,不懂规矩,也不会伺候人……」
「老子就要她!」拓跋靖指着青奴,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气质!这眼神!就她了!」
李治和拓跋尚都愣住了,看着那个吓得手足无措的青奴。
「爷,这真不行……」老鸨为难道。
「多少钱?开个价!」拓跋靖财大气粗地一挥手:「老子给她赎身!」
最终,一沓厚厚的银票拍在桌上,堵住了老鸨的嘴,拓跋靖心满意足地领着还在发懵的青奴,以及一脸无语的儿子和大侄子,走出了万花楼。
路上的时候,拓跋尚揽着李治的肩膀小声道:「没事,今晚上不尽兴没关系,过两日哥儿请你来,保证让你体验一把不穿裤衩子都留下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