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赛里斯的新年

听到枪声,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赛里斯百姓不再心头一悸。

鞭炮炸开的红纸屑落在积雪上,很快浸透成深色斑点,像未洗净的血渍。

裁缝店小窗里传出咿咿呀呀的评戏调子——不再是『亚马托与魏曼亲善』广播里的军乐,而是沾着厚厚灰尘的旧唱片传出久违的乡音。

城南的土墙大院飘出辛辣的酸菜炖肉香。张老太用豁口菜刀切着用卢布买回的指头宽冻肉,热油在亚马托鬼子军钢盔改装的铁锅里滋啦作响。儿孙们围着炕桌剪红纸,旧帐本背面裁下的纸页上,粗劣的牡丹花纹裹着拉西亚战士的模糊影像——那是从传单上拓下的。

八岁的铁柱子突然指着窗框边缘残留的封条胶痕叫嚷:「这还有膏药旗的鬼影子哩!」

老人操起冻硬的萝卜狠狠刮擦木框,干裂的嘴唇颤动:「刮干净!咱家屋檐下不能沾半点脏东西。」

南关大车店的马灯全数点亮,旁边一个极具拉西亚特色的罐头店里,一个赛里斯人正在吆喝:「阿莉卡的【斯帕姆】洋罐头唉!一拉就开嘞。一卢布一罐,来尝尝新鲜唉。」

一卢布一个罐头确实很贵,然而前阵子打败关北军后,为了庆祝胜利,安德烈王子给全魏曼的人按人头发了30卢布。

有了一笔意外的横财,又恰逢新年到,真有不少平民咬咬牙,买点回家尝个新鲜。

对于魏曼生活的穷苦赛里斯人来说,一年不见荤腥是常态。

有些人怕受骗,刚买到手就拉开罐头,用手指头挖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真鲜!」他那迷醉的表情,又勾引到更多赛里斯人去尝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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