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谢父皇天恩!父皇信任,儿臣感激涕零!定当恪尽职守,虚心学习,绝不敢有负父皇重托!」
他低着头,脸上难以抑制地泛起红光,多日来的阴郁仿佛在这一刻被驱散。
他终于……终于有机会触碰到真正的权力核心了!
哪怕只是边缘,也足够了!
「平身吧。」李世民淡淡道。
「谢父皇!」李泰再拜,方才起身,退回班列,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眼角余光却忍不住扫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李承干。
李承干此时也转过身,面向李泰,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四弟得参吏部,为兄甚为欣慰。吏部事务繁杂,关乎朝廷用人,四弟才学过人,定能从中获益良多,日后更好地为父皇分忧。若有需为兄相助之处,尽管直言。」
他的语气平静自然,听不出丝毫芥蒂,仿佛兄长对弟弟获得进步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番鼓励的话语,在众臣听来,更是显得太子心胸开阔,顾念兄弟之情。
李泰忙收敛心神,拱手回道:「多谢太子勉励,臣弟定当用心,不负父皇与兄长期望。」
朝会便在这样一种看似「兄友弟恭」、皆大欢喜的氛围中结束。
消息迅速传开。
魏王参议吏部之事,虽权限有限,但仍引起了朝野广泛关注。
各方势力都在重新评估着眼前的局势。
世家集团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至少成功地将魏王推到了前台,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制衡。
一些观望的中立派则觉得陛下此举颇有深意,既安抚了世家和魏王,又未过分削弱太子之权。
东宫,显德殿。
退朝回来后,李承干如常处理政务。
属官窦静和杜正伦前来禀报工部革新进展及近日东宫接收的各类文书汇总。
两人都留意到太子殿下对魏王入吏部之事,反应极为平淡,仿佛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禀报完毕,窦静忍不住提了一句。
「殿下,魏王此番参议吏部,虽无实权,然其名分已立,恐日后……」
李承干擡手打断了他,神色平静。
「孤知道了。四弟有才学,为朝廷效力是好事。工部之事,按既定方略推进即可,不必分心他顾。」
见太子如此表态,窦静和杜正伦便不再多言,行礼告退。
出了显德殿,杜正伦对窦静低声道:「殿下气度,愈发沉凝了。看来,魏王此举,并未动摇殿下分毫。」
窦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佩服:「殿下之心,确非常人可测。我等只需办好差事便是。」
两人离去后,李承干独自坐在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并非全然不在意,只是李逸尘早已与他剖析过各种可能,包括世家可能推出魏王制衡,以及父皇必然采取的平衡手段。
今日朝堂之事,不过印证了之前的预料。
他现在的根基在于工部的实质性革新。
李泰得到一个有限参与吏部议事的资格,短期内,还动摇不了他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