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得太好了!」李承干猛地站起身,激动地在案前踱步,反复咀嚼着李逸尘的每一句话,「孤为何没想到啊!孤问的都是圣人之言,求教的是君父,干他们何事!对!就是这样!将他们顶回去!看谁还敢多嘴!」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精妙绝伦,不仅化解了危机,更是反过来将了那些潜在发难者一军!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朝堂之上,义正词严地说出这番话后,那些言官瞠目结舌、无言以对的场面!
「逸尘!此策比那西州之策,更让孤……」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用力挥了下手臂,「更让孤心头畅快!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李逸尘面色依旧冷静,提醒道:「殿下,此非为出气,乃为自保,更是为了争夺话语之权。殿下明日若如此应对,须注意神态语气。要显得诚恳而困惑,仿佛真心不解为何自己的好学之心会遭致非议,而非咄咄逼人。要占据『理』的制高点,而非『力』的强横。如此,方能最大程度引发陛下及中立朝臣的共鸣,至少是疑虑,让那些发难者自取其辱。」
李承干重重坐下,眼中精光闪烁,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孤明白!孤定然把握分寸!诚恳求教之态,不解为何被攻讦之惑……哈哈,妙!实在是妙!」
他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明日的朝会,甚至隐隐希望真有人跳出来发难,好让他有机会将这演练好的话语,狠狠地掷回去!
「殿下,」李逸尘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下去,「此外,臣尚有一虑。」
「还有何事?」李承干此刻对李逸尘已是言听计从。
「发难者,可能并非止一人,亦可能从不同角度入手。除直接抨击殿下失德外,或会迂回进击。」李逸尘冷静分析。
「譬如,或有人称殿下此举,乃受奸人挑唆蛊惑,非出本心。其目的,或是试探,或是想逼问出臣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