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李逸尘继续道,语气平稳无波。
「若殿下您主动出击,搜集魏王错处,甚至构陷于他,而魏王却并无动作。或可短时间内打击魏王,巩固您之位。只是,陛下会如何看待主动挑起兄弟阋墙的太子?朝臣又会如何看待?」
李承干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父皇定然不喜,认为孤无容人之量,不堪为君。」
「最坏者,」李逸尘目光锐利,直视李承干,「若您二人皆选择主动攻击,互相倾轧,朝堂乌烟瘴气,兄弟成仇,陛下震怒之下,或许二人皆受严惩,甚至……为朝局安稳,另择年幼皇子亦未可知。此岂非两败俱伤,堪比那各判八年之局?」
李承干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冷酷地审视过自己与李泰的争斗。
原来,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无情的逻辑!
他感觉自己像第一次看清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和规则,而此前他一直是在迷雾中胡乱冲撞。
「那……那依此论,孤当如何?难道只能坐视青雀步步紧逼?」
李承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混合着焦急和不甘。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并不是。」李逸尘摇头,否定了他的绝望。
「博弈论并非让人束手就擒,而是教人看清格局,寻找破局之道。『囚徒困境』之核心在于缺乏信任和沟通,以及一次性的博弈。」
「而在朝堂之上,博弈是反复进行的,且并非完全封闭。此乃关键。」
李逸尘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确保只有两人能清晰听见。